“哦？”查理欧马上把车挂到停车挡，转动钥匙熄了火，专心听完电话，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开始给冯局长打电话。他口气平和，带着一丝北京的秋高气爽：

“冯局呀，吃饭了吗？呵呵，我忘了你们有两个小时时差，听说，有一家公司也提供了光产品，不知局里有什么考虑？”

查理欧的高干子弟身份，冯局长从来不曾忘怀过。对于这个从北京来的电话，他的态度比对Lily明朗多了。

“欧总呀，恒佳报过来一个产品，我们还要考察一下，您放心，光环是爱西最先引进乌州局的，你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怎么说我们也会订的！”

有了冯局长这句肯定的答复，查理欧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又给夏琳去了电话，他想听听这个小女生现在有什么说法，“Hello！Wendy吗？”

“呃，您打错了吧？哟，是欧总啊，我可没想到您会来电话！”

夏琳的反应让查理欧心里动了一下，看来她的心思又回恒佳去了，“Wendy，听说你们搞了个光网的产品。”

“噢，查理，那只是个小产品，刚刚推出来。您消息挺灵通啊！”

查理欧觉得夏琳对光网太轻描淡写，她肯定在刻意掩饰着什么，他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夏琳的表白。

“查理，我最近还脱不了身，我想把光网搞清楚，以后再卖光环，也不错。”

“Wendy，你要知道，爱西是国际大公司，比恒佳有更丰富的资源，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

“查理，谢谢您的好意，我记住您的话了。”

查理欧在拥堵的车流中缓缓开着车，他越想越不对劲：

“这小女生可是个风向标啊，看来我该为乌州的订单再买一份保险呢。”

查理欧的算盘

订购光设备是乌州局的当务之急，冯局长亲自指示詹总召集技术交流会。因此，在韩宇回来的第三天上午，交流会就在局会议室召开。

夏琳一身淡蓝色的职业裙装，带着微笑上台做开场白。经过认真策划，她利用Lily对自己上次宣讲的攻击，反过来宣传自己的优势：

“在上一次的宣讲中，我特别提到恒佳的数字交换机是针对中国市场的特点研发的，而中国市场的特点是人口密集。

“不过，有厂家指出，乌州不符合这个特点，因为它地广人稀。我们听到了这个意见，经过仔细的市场调查，发现他们说的确实正确。我们针对乌州的特点，开发出自己的光网产品。下面，有请恒佳的产品经理韩宇高级工程师，给大家做汇报！”

韩宇的演讲预先在恒佳总部反复演练，因此讲得生动而翔实。等他讲完后，电信处的闻彪照例抢先提问：“韩工，我知道爱西光环能够传输50公里，请问，恒佳的光网最远能传多少公里？”

“咳，考虑到乌州的特殊需求，我们设计的最大距离是70公里。”

“爱西的光环很容易操作，一个工程师半天就能装好一台，你们的怎么样？”另一个工程师也把早已安排好的问题提出来。

“我们研发部设计的标准安装时间，是一个熟练工在115分钟内应该能安好一台。”

台下传来一阵惊讶的赞叹：“能把工作做得那么细，恒佳的产品质量一定过硬。”

詹总在台下点点头：“很好。不过你们使用内部协议，应该无法和其他家的数字交换机兼容吧？”

“对，它只能和恒佳的数字交换机联合使用，不过因此它的成本比较低。”詹总提的正是光网的局限性，韩宇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

说完之后，他紧张地看着台下，担心詹总会刨根问底地一路追下去：“既然你们使用内部协议，又怎么使用硅谷公司的部件呢？”这个问题就是“空军一号”的软肋。

看詹总似乎准备提问，夏琳在最关键的时刻，和韩宇打了个配合，她在台下笑嘻嘻地对詹总说：“詹总，咱们的数字交换机也是很不错的，这回正好可以一起订，局里可就赚大发了！”

她的幽默话语引得会议室一片笑声，一帮年轻人禁不住鼓起掌来，詹总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分散了，韩宇在台上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徐飞已将恒佳光网的产品白皮书传真给熊苍林，并向他通报了最新战况。

“听起来这是个利好消息嘛，至少乌州摆脱了爱西的垄断式打包。”熊苍林惊叹对手的效率，同时给自己的部下打气。

“唉，熊总，前门走虎，后门进狼呀！”徐飞连连叫苦道，“这恒佳恐怕比爱西更难缠。他们的光网使用的是内部协议，必须和自己的数字交换机配套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