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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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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
郑邑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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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

她说没有。我问她:那是为什么?她的理由是:她读的是外语学院,将来要从事外交工作,肯定有机会出国。而我只是个教马列主义经济学的教员,不可能出国。将来两个人的工作、生活无共同之处,她一直为此烦恼。因此不如早点分手。

她说得轻巧,似乎一切合情合理。但我已经痴痴等了六年,难道六年的恋情一句“分手”就可以付之东流了?我当时觉得很委屈。我想:当初是你主动追求我的,如今上了大学又嫌我配不上你了。此后有几个月,她给我打电话或找我见面,都是为了谈分手的事。她要求我在履历表上,把章含之三个字从爱人关系一栏中删去。她说分手后仍然可以做朋友。那个阶段我因为想不通,性格一向开朗外向的我变得郁郁寡欢。此时北大经济系党组织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开始关心此事,党支部书记主动约我谈话。他了解事情真相后,又亲自到外国语学院找章的组织了解情况,帮助解决此事。

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回心转意了。据说是外语学院的一位教师追求章,她动摇了。为此她学校的团组织批评她喜新厌旧。同时,她可能耳闻北大有人要给我介绍一位条件相当不错的女朋友。一天她急急忙忙到北大找我,哭着对我说:她后悔跟我分手,要我原谅她的幼稚。她真诚的眼泪软化了我,使我对她的出尔反尔再无芥蒂。再加上我中学同学的劝说,于是和她重归于好。此后若干年我们算是破镜重圆了,实际上这次分手的插曲已埋下了我们今后婚姻中风云迭起的伏笔。而事实证明:结婚后章含之跟我只能同欢乐,不能共患难,所以注定我俩不可能白头偕老。

喜结良缘 喜得千金

1957年章含之大学毕业,我终于等来了盼望已久的婚礼。那时正值“反右”斗争轰轰烈烈展开,儿女私情就变成小事一桩。我俩在北大工会俱乐部举行了简单而朴素的革命婚礼。来宾中没有家人,只有经济系的教职员工。由我的恩师北大经济系主任陈岱孙先生主持婚礼,陈老宣布洪君彦和章含之结婚后,给宾客们发了喜糖就算完成了婚礼。而为了招待新娘的同学,就在章家(当时章家仍在东四八条)再举行一次结婚仪式。我们给来宾分了喜糖,与一班年轻朋友分享了我们的喜悦,仪式简单而热闹。

结婚后政治运动一个接一个:1958年“大跃进”、1959年“反右倾”……那时学校里的党、团员几乎天天晚上开会。平时我俩各自住在学校宿舍,到周末才回家团聚。

返沪省亲 章博公婆欢心

1959年夏天我和章含之结婚后第一次返沪省亲。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兴高采烈地欢迎我带了新媳妇归来。我俩和父母住在一起,章刻意要当一个好媳妇,主动帮我母亲洗菜、打扫、料理家务。她博得了公公婆婆的欢心,哄得两老喜笑颜开。我父母直夸这个媳妇既漂亮又孝顺,真是贤良淑德。我们在阔别多年的上海游玩,访亲探友,乐不思蜀。记得老父兴致特高,在他的提议下,我们全家在照相馆照了几张合家欢留念。那次上海之行,过得十分愉快,在归途的火车上,我俩还一直谈论、回味上海之行。

1960年我们随章老搬到史家胡同五十一号。章意外怀孕,我得知喜讯欣喜若狂。当时国家处于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物资匮乏,学校的伙食更差。章怀孕后想吃些可口的东西都没法办到。记得有一次我到莫斯科餐厅排长队,想买一份有营养的西餐给她吃,结果主菜只是一片墨鱼。

1961年7月19日妞妞出生了,她就是今天的洪晃。见到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我心中充满初为人父的喜悦。但女儿生下来时头发稀少,大概是她妈妈怀她时缺乏营养。我这做爸爸的为此内心感到愧疚。妞妞是我们洪家最小的孙女,我小弟的孩子都比妞妞大。我妈说:“君彦三十岁才抱个囡。”妞妞深得祖父母的疼爱,而章氏夫妇更把这外孙女视为掌上明珠。1962年妞妞一周岁,我父母已是近七十岁高龄的老人,特地从上海到北京为孙女庆贺生日。

一家三口享天伦乐

从妞妞出生到“文革”前,那段时间虽然政治形势已十分严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但因为家庭和睦,妞妞又得到全家人的疼爱,一直生活在优裕、舒适的环境里。她的幼年是幸福的。那时家庭也让我感受到温暖、安宁。我每逢周末回家,妞妞要我陪她睡,给她讲故事。家里有一套英文的儿童百科全书,其中的彩色插图非常漂亮。她躺在床上听故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硬撑到我讲完才睡。那时每周一次与家人团聚,与女儿共享天伦之乐,使我忘却政治斗争的纷扰和工作中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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