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4版:郑 风 上一版3
塞上生灵
笔走群象思通神明
雁南飞(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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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郑旺盛 著

1984年春天,陇海大院业余足球队成立了。队员主要是陇海大院的一帮年轻人。每到星期天,队员们就在高新海的指导下练习踢球,有时他们在陇海大院里练,有时他们去铁一中练,有时去铁路文化宫练,高新海是主要教练,有时范石头、程志祥、李保义这帮原铁路少年队的队员也来当教练。

队员们学得刻苦,教练们教得认真,大家都想把陇海大院业余足球队练出个名堂来,将来出去跟各区的足球队比赛,打败他们。

大约过了半年,到了秋天的时候,陇海大院业余足球队已经小有名气了,在跟其他足球队比赛时,基本上是胜多败少。

高新海回忆说:“那时候我们跟郑州各个足球队联系比赛,一般也都是业余队,双方约定时间比赛,谁输了,谁就掏20元钱请客吃饭,那时候郑州的烩面好像才四毛五分钱一碗,20元钱足够请一个球队的人吃饭了,那个时候,我们的球队没少赢烩面吃,真是有意思。”

到了1985年,陇海大院的足球队已经在郑州很有名气了,高新海他们训练的队员一个个都很专业,毕竟高新海、范石头这些人都是很有经验的足球运动员,他们用心教的球队尽管是业余的,但也很厉害,那时郑州各区的很多球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之所以愿意跟他们比赛,就是为了通过比赛向他们学习球技。

值得一提的是足球队的队员宋凯,后来因为球踢得好,还被选拔到了省足球队,最后又被选拔到国家足球队,在北京踢了几年球,如果不是后来患上了心脏病不得不从国家队退役,那他也许就会成为全国很有名的足球运动员,或许还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教练。

1985年秋天,全国部分省市的足球比赛在河南省体育馆举行。

早几天,高新海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他想方设法弄到了两张入场券。开赛的那一天,孟宪生推着高新海从陇海大院来到位于郑州市文化路南段的河南省体育馆看球赛,高新海的心激动得直想跳出来。

高新海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对孟宪生说:“老五啊,这回咱看的可是省级队的比赛啊,这些球队的水平可都比咱高多了呀,你今天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看看人家是咋踢球的。”

孟宪生看着像小孩一样眉飞色舞的高新海说:“三哥,球赛还没开始,你激动啥哩?别激动、别激动,等会看球时再激动。”

高新海点点头,连声说:“中、中、中,不激动、不激动。”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比赛的球场,球场里负责维持秩序的不是警察,而是武警战士。高新海坐着三轮车来,是个残疾人,武警战士就特许高新海在看台的最下面看球,孟宪生坐在离高新海不远的第二排看台上。

比赛开始了,是河南省足球队与天津市足球队的比赛。两个队打得都很顽强,球技也不错,但到了最后,河南队的守门员在关键时候拦球失误,让天津队多进了一个球,比赛结果是2:1,天津队胜河南队。

看球者大部分是热爱足球的河南人,对于河南足球队的失败,坐在看台上的河南人都有些遗憾。高新海的心情也许比看台上的人更复杂,他看到河南队输球时,情绪激动得直拍三轮车的前把,嘴里不由自主地叫着:“咋打输了呢?咋会打输了呢?!”

说着话,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用手转动三轮车来到了球场里,发泄自己内心的激动和遗憾之情。

也许一开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看球上了,没有注意到高新海也来看球了。当高新海转着车子走动在足球场上时,看台上看球的球迷发现了高新海,有许多人认出了他,叫出了他的绰号“小老高——铁把门”。于是,球场里突然爆发出意想不到的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小老高——铁把门!”

“小老高——铁把门!”

“小老高——铁把门!”

……

高新海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不踢球了,郑州的球友们还没有忘记自己当年在足球场上赢得的光荣而骄傲的绰号,更想不到他们看见自己会如此亲切、如此激动。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高新海挥手向站立在看台上的球友们致意。

那一刻,高新海热血沸腾,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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