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丰芮 王瑞明

提起卖梨膏糖的，老郑州人可说无人不知。据一些老街坊说：每到秋冬季节，有一些卖梨膏糖生意的小商小贩，身挑一副箱架、一条长凳、手拿一个小铜锣，活跃在郑州街头或固定在热闹的老坟岗，哪里人多就找一个空阔处，摆上箱架，不一会儿就会响起让人脚底板发痒的小锣声——卖梨膏糖的开场了。人们一听到锣声，便会围在他的周围，惹人前来购买。卖糖者几乎个个都是说学逗唱的高手，人越多调子越高，所说内容越吸引人，有让你捧腹不止的小段，也有令人听了今天想明天的连本，其内容大多是《三国》、《水浒》、《西游记》、《三言两拍》或《古今奇观》。当然也有信口编的笑话及一些污秽不健康的东西。有些卖糖商贩，一边卖着还一边唱着：“梨膏糖真管用，大人小孩吃了不得病”，“大姑娘吃了我的梨膏糖，出生个儿子白又胖，梨呀梨膏糖……”等卖糖谣，若真有个黄花闺女被说红了脸，更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买的买来捎的捎，卖梨膏糖的又来了，味甜如蜜，快来吧……”其声悠扬嘹亮各具特点。

往往说唱到高潮时，等卖糖人同观众的情绪融为一体时，他按下不表，即把箱子里的梨膏糖取出来，开始卖糖了，有人此时想走，他便会说些：“我要卖糖啦，你要撒尿哩！”让你听了不好意思走，当然免不了要掏钱买些梨膏糖。

所卖的梨膏糖，系传统的中式糖果之一，从上海城隍庙传入，小商贩仿上海做法，原料倒是纯白糖、红梨熬制而成，加入丁香、豆蔻、玉桂、陈皮、当归、熟地等多味中药材，确有健脾润肺止咳之功效。

新中国成立后，这些卖梨膏糖的商贩，在进行社会主义改造时，有的改了行，有的加入了曲艺说唱团。从此，在郑州的街头巷尾再没听到卖梨膏糖的小锣声和说唱声了，只留在老郑州人记忆里。眼下，笔者又看到有卖梨膏糖的小商贩行走在大街小巷，所不同的是，卖糖者推的是三轮车，车上放着一个事先录好音的小喇叭，吆喝着“谁要新鲜现做的梨膏糖”！市声没有那么动听吸引人的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