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是伴随一代人成长的童话角色。在许多人眼中,作者郑渊洁也和这些角色一样,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在现实世界中,他却已扮演了20多年父亲的角色——只要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都和他的童话一样,被烙上了“郑渊洁”的标志。他的儿子郑亚旗也成了一个在独特的“郑式”教育模式下长大的孩子。
从郑亚旗有记忆起,郑渊洁就一直让儿子直呼自己的名字——郑渊洁。他的《童话大王》是1985年创办的,到今年正好24年;而郑亚旗是1983年出生的,比《童话大王》大两岁。于是儿子和父亲调侃说:“别人叫你‘童话大王’,那你应该叫我哥。”郑渊洁就一直管儿子叫哥。
在郑渊洁一手建造的童话宫殿里,亚旗一天天长大。看到儿子按照自己的规划,逐渐成长为一个和自己一样富有童心的大孩子,郑渊洁非常得意。没想到儿子的一次经历,却给他泼了瓢凉水。有一天,郑亚旗和一位女网友聊天。那女孩问他:“你知道F4吗?”郑亚旗一下被问住了,就像平常一样去请教爸爸。郑渊洁告诉他F4是美国战斗机,郑亚旗就照此回答女网友。没想到对方说:“什么美国战斗机,我奶奶都知道F4。”此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于是,郑渊洁开始考虑拆毁自己一手为儿子建造的童话宫殿,让他独自面对现实的人生。郑渊洁认为儿子的18岁生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人和汽车一样,也是有保修期的,人的保修期就是18年。18岁之前靠父母,18岁之后靠自己。如果18岁之后还靠父母,这个人就是残次品了。”
郑亚旗18岁生日那天,郑渊洁送了一辆奥迪轿车给他,说:“以后就没有生日礼物给你,而是该你送生日礼物给我了。”这次生日宴会后,郑渊洁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刚刚成年的郑亚旗赶出家门,让他自谋生路。他告诉儿子:“过完18岁的生日后,你就不能从我这里要一分钱了。如果你住在家里,还要交你那一份水电费、伙食费和房租。”儿子非常痛快地表示同意爸爸的做法,刚成年的亚旗没有一般求职者所拥有的大学文凭、社会经验和人际网络。凭借着“郑式”童话教给的他只知快乐、不知沮丧的心态,在无数次碰壁后,他终于找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工作。
一天郑亚旗回家,郑渊洁发现他的衣服很脏,原来他在一个超市扛鸡蛋,这个工作不要文凭,扛一箱5毛钱。亚旗每次开车去都怕人看见,就把车停在离得老远的一个停车场里,“要是别人看到我开着奥迪来扛鸡蛋,肯定会以为我不正常。”郑渊洁非常高兴,对于儿子来说,“开着奥迪扛鸡蛋”就像在现实生活中扮演一个童话人物,没有任何尴尬和不快。
摘自《人物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