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乔普
刚过“破五”,村北的新桥工地上就又响起了隆隆的机器轰鸣声。“明年春节再回来,就可以走这个新桥去接你了。”爸爸指着河面上已显雏形的桥墩,一脸的高兴。
我的老家在许昌县,村子坐落在北汝河的河湾里,与河北的县城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可以前乡亲们要去趟县城,都得绕到村西三公里处的国道上,那座上世纪50年代由前苏联人帮忙修建的、被八个直径四五米的大桥墩支撑着的大桥,50多年来一直是县城跨越河面的唯一通道。我上学时中学就在河对岸,走出村子就可以看到,可是初中三年却每天都要往返几十公里上下学。
2002年春节回家,带着弟弟妹妹们打雪仗,忽然发现村东头的河面上扎下了一个建筑工地。一群人叽叽喳喳告诉我:“新修的东环路就在咱村东边,那里要新建一座桥。”第二年春节回家,来县城车站接我的爸爸就没再走村西的老桥。已经竣工的东环路大桥就在村口,下了桥就是公路,一直通到家门口。那年春节的雨雪,再没能挡住我去县城和老师、同学重聚的计划。
现在,大伯的两个小孙子都在县城读小学,大伯母每天开着助力车接送他们上学。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经常被长辈们以带我进城为诱饵帮他们跑腿办事,现在我拿这招对付这些小家伙,已经完全没用了。
“这个桥往北直接通到县城的市政广场。”踏着残雪,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到新桥的工地,向我们描述村子未来的样子,“这是个景观桥,不会让过大车。不过将来你们开车回来,可以从这里直接到家,又省不少路。”
9岁的小侄子告诉我,等新桥修好了,他就自己走路去上学。“再不用奶奶天天辛苦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