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技能盛行

反映了怎样的世态人心

为了在白纸黑字的应聘条件之外更显优秀，近年来，一些求职者开始有意识地培养灰色技能，也就是学习喝酒、打牌和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上周，《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通过民意中国网和搜狐新闻中心，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70.7%的人认为在职场竞争中具备“灰色技能”很重要，其中20.0%的人表示“非常重要”。受访者中，64.6%的人表示自己具备灰色技能。（《中国青年报》11月9日）

喝酒比工作重要，关系比能力重要，拥有业务能力未必吃得开，但掌握灰色技能就会在职场上畅行无阻。不能否认，这是一种普遍性的社会心态。不过，这跟“女秘书都被老板潜规则”一样，都是伪命题，世俗的偏见。“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女秘书”，也不能一相情愿地认为灰色垄断了市场——而事实上，所谓“灰色技能万能论”是站不住脚的，最起码也得需要能力作为支撑。老板可能喜欢会喝酒会来事的人，但老板一定不会喜欢干不了工作的人，因为他要白白支出一份工资。

这么多的人认可灰色技能，说明“灰色技能万能论”已成了一种存在于人们想象中的潜规则，这种潜意识就构成了大众“偏见”——灰色技能就等同于“被老板潜规则的女秘书”。只是被潜规则的女秘书终是少数，灰色技能或许侥幸于一时却无法成功一世，除了少数人的丑态产生的辐射效应之外，群体意识形态和话语的盲目跟风，也无形中放大了潜规则，从而导致舆情以偏概全。这反过来又助长了潜规则的风行，产生了令人尴尬的负面循环。仔细梳理起来，很多盛行的潜规则大抵都是如此——譬如给医生送红包，当初主动索要红包的医生终是个别，但当“送红包”的潜规则被放大之后，不该收的也开始收，不想送也开始送了。到了后来，患者不送红包便心生不安，不被潜规则的女秘书便感觉无法升职，不掌握灰色技能就不能进职场。

现实的语境下，我们一边唾弃着厌恶着想象中的、被潜规则的灰色技能和娇滴滴的女秘书，一边却又默默遵照某些潜规则行事——这种吊诡的事儿和心态足以说明，被潜规则的其实不是灰色技能和女秘书，而是世态人心。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法律制度的完善需要一个过程，而潜规则也不是一天流行起来的。某种意义上说，这终归也是一种多数人参与和奉行导致的结果，称之为“多数人的暴政”也不为过。事到如今，与其争论灰色技能是不是真的有效或者女秘书是不是都被潜规则了，还真不如静下心想一想，我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各类潜规则征服。 陈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