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8版:郑风 上一版3
《巨流河》
白地的诗
老外与“红包”
11
20
母亲魏云轶事
扬子江畔
静丝
      
返回主页 | 郑州日报 | 版面导航 |      
3上一篇  下一篇4      【打印】  
20

在香港整整采购了三天,我们的礼物几乎都齐备了。送给他哥哥一个彩色电视机,送给他姐姐和嫂子每人一块手表,送给他妹妹一架手提打字机,送给他弟弟一部照相机,送给他的舅舅、姨姨和叔表兄弟姐妹们有什么刮胡刀、小型计算器、厨房用具、原子笔、打火机、丝袜等,还有各式各样的擦脸油、洗发精、洗浴露等。愚谦说,就是不能送钟,“钟”与“终”字同音,会不吉利,就像我们德国人不准送刀一样,刀等于割断友谊,一刀两断。当然啦!我们在汉堡也买了不少巧克力糖。

给愚谦的爸爸我们特地买了一套法国的老式咖啡具,他在信中提到过,这是他以前在法国读书时喝咖啡喜欢用的。当然我们给他老人家还带了一点冬天用的保暖用品,我们相信他会很高兴。还有愚谦母亲的亲弟弟和妹妹——舅舅、四姨,他们对愚谦来说也很重要,真不知给他们带点什么东西为好,绞尽了脑汁。

总之大包小包,连行李袋都塞得鼓鼓的。就在临走前一天的晚上我还对他说:“这么多东西我们带得了吗?单是那个彩色电视机的纸箱就要人命了!”但是愚谦,这个永远的乐天派说:“没问题,小李会帮我们忙的。”

“Petra, 快点儿。”愚谦不耐烦地在楼梯口叫了起来。我最恨就是这句话,总是让我快点快点,对他来说我永远不够快。

大部分的大件行李都装在小李的豪华奔驰车后面的行李箱里了,两个旅行袋则放在驾驶台旁边的座位上,愚谦和我坐在后面,身上抱着,肩上挂着,旁边放着网兜、塑料袋和手提包。我浑身都湿透了。我计划是六点起床的,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还想洗个头,淋个浴,吃完早饭再上路呢。现在头发乱蓬蓬的,像刷马路的刷子,愚谦的亲戚看见我这样,将作何感想。和愚谦在一起已经近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家人见面,真想给大家一个好印象。在汉堡我已经想了几天了。最初,我把最时髦漂亮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可是再一想,在中国人们都穿蓝色黑色的制服,这太显眼了。我于是把我平常上大学的牛仔衣、牛仔裤翻了出来。

“这太随便了。穿稍微正经点的。”愚谦说。

“什么叫正经呢?”我于是拿出了在汉堡一般市民穿的西装裤,运动式的衬衫、羊毛衣和毛制品的夹克,把它们装在行李箱的底层。现在,唉,反正什么都晚了。

“可千万别碰到塞车啊!”小李边开车边咕哝着。

这个小李就是李永敏,我们的证婚人。香港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吵吵嚷嚷,像开了锅似的。拥挤的人群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排着队往前挤。

“这些都是回乡过春节的香港人,所以才会这么拥挤,但返乡过节,大家情绪都挺高。”小李说。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一部手推车,大行李都放在上面,我们提着其他东西,竟然安全地过了关。

“我在广州国旅工作的朋友会在广州车站接你们的。”小李临走时交代我们说,“他会把到北京去的特快火车票给你们带来。”小李边说边骄傲地微笑着,好像在说,我这几年没白活,通过做生意,门路多多了,甚至和旅行社都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

“这么多人,他们怎么能找到我们呢?”我问。

“他手里会举一个写着关愚谦名字的牌子,而且你是个大鼻子,一下子就会被认出来的。别怕,不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吗?”小李说着大笑起来,和我们拉手告别。

火车准点出发了,我们终于轻松地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忽然车厢里进来一位中年女列车员,当她看到这么多行李时就嚷着问道:“这些是谁的行李?”当她看见愚谦正抬着头看她,便很不耐心地问:“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吗?”

“是啊。”愚谦证实道。

“这带得太多了”,她说:“每人只允许带公斤。”

只带20 公斤,我简直难以置信,上火车也要限制重量吗?愚谦听了也很惊讶,他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限制的?如果这样,那还不如坐飞机呢!”

“如果你不知道这个规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她忽然瞪起了大眼睛:“你以为你从外国回来就可以违反我们的规定吗?”

“你说什么?”愚谦看着她,好像他没听懂似的,他的脸也红了起来,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按我对他平时的了解,他要爆发了。可是他忽然表现得很安静,耸了耸肩膀,指着行李说:“我们每个人就带了20公斤东西。”

20

3上一篇  下一篇4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