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棋牌室的圆圆
楼下邻居,是个官员,买房不住,租赁挣钱。
房客是个少妇,风韵绝不一般。三十来岁,名叫圆圆。别问长得啥样,光听声音,就感觉甜。
圆圆没有孩子,丈夫也不在身边,整天闲得无聊,就租下这个房子,买了两张自动麻将桌,开了个棋牌室。一是有个营生,挣个活钱,二是自己打牌上瘾,玩着方便。
别看圆圆年轻,经历可不算浅。十几岁走出深山,从贵州漂到河南。在商场卖了两年服装,出落得清纯靓丽。客人见了,自然喜欢,免不了夸奖几句。夸来夸去,圆圆就觉得干这活儿委屈。听说一家外资宾馆招工,就应聘当了迎宾小姐,站了仨月,说没意思,又调到总台当服务员。总台要值夜班,她白天上网吧玩游戏,夜里困得睁不开眼,趴在吧台就睡,客人多次投诉,经理炒了她的鱿鱼。此时她二十来岁,一笑一颦,招人疼爱,交了不少朋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通过关系,造个档案,进了国企。后来又连续跳槽,从工厂到商场,从电子公司到化工集团。干啥都不长远,越干心里越烦。
与邻居说起这些经历,圆圆如数家珍,不遮不掩。甚至还说,要不是歇得头疼,棋牌室我也不干。
你还别说,好多人开棋牌室都关了门,圆圆家却热火朝天。4个小时一收账,每桌每次60元,前6把牌的自摸者,每人拿出10元钱。俩桌一天下来,少说收入300元。
元宵节几个朋友来我家喝酒,酒后都想玩牌。我领他们到圆圆家,圆圆一口一个哥,亲得没法说。六个人凑不够两桌,圆圆说牌友好找,稍等片刻。她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开口不是亲姐姐就是好弟弟,一会儿叫来好几个。平时,从她窗下经过,老听见她嘴里抹蜜一样,打电话叫人捧场。白天黑夜,她那从没停过。凡去打过牌的人都说,不服不中,圆圆的熟人就是多。有人与她开玩笑,说不是为了打牌,是想与她勾连。她也不恼,笑着骂玩:男人都是贪货,有白馍不吃黑馍,有花卷不吃窝窝。
开棋牌室最头疼的是,派出所三天两头来查。罚款、收牌、带人,很多老板都经历过。圆圆会来事,从没被罚过。都说她长了个好脸蛋,男人难过美人关。圆圆半真半假,坏笑着逗乐:这话说对一半,警察也不是一个模子。一粒麦一道缝儿,一个人一个性儿。有人正直,有人清廉,有人好色,有人爱钱,得看客下菜碟,喜欢啥端啥。爱钱的送个红包,好色的抛个媚眼,遇上清廉正直的,咱说是下岗女工,装得非常可怜。不管荤的素的,摆平才叫手段。
干了一年多,挣下好几万。圆圆劲头不减,最近听说,还要再承包某宾馆的棋牌室。一位要好的姐们问她:过去你啥都干不长,这回咋一点也不烦?她答:话有两说,一是这活轻松、自由、热闹、好玩,还没啥本钱,适合我的特点。二是年过而立,得学会自己挣钱,长得再好,不能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