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照锋

城市空间

阿基米德曾说过：“假如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整个地球。”我说：“假如给我一亿块钱，我可以将茅厕改装成宫殿。”可天上不会掉馅饼，装修时面临的资金不到位，让原以为拿到新房钥匙就大功告成的我，顿时失去了三分的锐气。

本来我们不准备现在装修房子的，想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选个良辰吉日再动工。可领了钥匙以后，楼上的进料，楼下的买砖，东家开工咣咣咣，西家装修当当当，搅得我心里只痒痒。装修还是不装修，一开始还是个问题，后来就索性仓促开工了。用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买来了瓷砖、沙子和水泥，一个亲戚也来帮忙安装水管。并推荐了他的亲戚来给安瓷砖。亲上加亲，价格公道，本来挺好的。可是，到最后一算账，麻烦事来了。工匠说，一开始说的价格不划算，价太低，要涨钱；老婆说，瓷砖安装质量有问题，有空鼓，有掉瓷，高低不平不好看，要扣款。两张嘴，唇枪舌剑，亲上不再加亲，都觉得对对方不是很满意。没有办法，我只得两边说两边劝，最后好歹按照当初的价格了断才算完。

接下来是垒灶台，一个瓦匠自己找上门来说，他会垒，让我去买材料，保证便宜。本来我想连工带料包给专业的垒灶台师傅的，他这样一说，正中了我省钱的下怀。于是，置办了材料。没有想到，这个瓦匠除了胆大以外，手艺和脾气都不怎么好。切割坏了两块价值七十元的灶台板不说，结账的时候，还硬是按专业的标准收费。本来因为瓷砖的事情，老婆就说我胳膊肘朝外拧，这次我只能亲自上阵，和瓦匠来了个巅峰对决，才算把问题解决了。

封阳台更是麻烦，师傅活儿不错，脾气也不错。就是一个不好处——拖拉。量尺寸，电话联系了六次；做阳台，电话联系了三次；安阳台，电话联系了八次，去他的厂房联系了两次；安装到一半儿，又停工去干别的活儿，结果又是打了五六次电话，才给硬拽回来。别人半天就封好了阳台，他竟然封了三天半。这阳台封的真瓷实。

楼上的邻居简单装修了一下，客厅厨房吊顶，花钱也不多，我想照着办。老婆说什么也不干，说浪费钱还减少了空间。我坚持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悬而未决，正在想法做她的思想工作呢。乳胶漆贵的两桶两千，便宜的说不安全；坐便器别人买的一千多一个，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一分钱一分货，太便宜了怕用不长时间。装修师傅更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不知在何处。前面装修已经花掉了一万五千多；后面的仅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很渺茫，很遥远。楼房本是毛坯房，不装修不能住；装修需要钱，钱对我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

教书人禁不住一声长叹：新楼就在眼前，想住进去，咋就这么难呢？

本版插图 涛 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