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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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桥隆飙》
国民党不信苍生信鬼神
赞美情敌
张学良与中国的汽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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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它36000场
南国苏风
和平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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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回到南京,把张学良交给高等军法会审法庭以“劫统帅罪”判决10年徒刑。陈布雷看过判决书,心中很有感触,“政治是做戏”的念头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不是吗?主文中只说到张学良“强迫蒋委员长承认其改组政府”,而把提出抗日的主张漏掉了;还有张学良是自愿送蒋回来的,可是又被说成是经“蒋委员长训责,张学良旋即悔悟……随同蒋委员长回京请罪”;还有周恩来代表中共在西安事变中的大力斡旋等都一字不提。“政治难道就是靠说谎过日子吗?”陈布雷心中无限感慨,但是他又不敢说。

蒋介石回南京没有几天,准备到上海去治疗,他对陈布雷说:“你到上海贾尔业爱路住宅来看我吧!我准备找牛惠霖医师诊治一下。我还有一些东西叫你写一写。”

蒋介石在上海诊治时,又请了一个土医师专门按摩跌伤的脊骨,随后又到了奉化溪口休养。从1937年1月下旬到6月下旬,先后住了110天,这是他登上中国政治舞台后在家乡住的最长时期。其间曾去上海治疗,过春节,又去杭州休养,去南京参加国民党三中全会。他叫陈布雷一直跟着他,陈布雷在溪口时住在文昌阁临溪的小洋房内。有时上坟庄,就是蒋母墓庐的平房内。蒋介石因腰部受伤,多数日子卧在床上。他对陈布雷说:

“布雷先生,你给我撰写一篇《西安半月记》,把事变经过写清楚,要使世人知道张、杨的狼子野心,犯上篡权;还要使世人了解我如何度过事变的,是我对张、杨喻以大义,他们终于悔过输诚了;还要讲明如何在上帝的庇护下,化险为夷的。我每天念《圣经》,《圣经》上也写着,上帝将派一位女人来救我。果不其然,夫人冒险飞来西安……”

“蒋先生,”陈布雷有点为难,“我没有去过西安,对事变经过不很清楚,恐怕难孚领袖众望。”其实,陈布雷从侍从室一些随从人员口述中知道得比较清楚。

“这没有关系的,你就照我说的写好了。”蒋介石喃喃道,“我相信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嗯!”

陈布雷勉为其难,开始动笔。蒋介石住在溪口后,看望、请示、汇报的人络绎不绝,如邵力子夫妇、徐永昌、贺耀祖,还有于凤至(张学良夫人)、李志刚(张学良副官)来要求释放张学良,因为张学良也被带到溪口了。汪精卫、褚民谊也来探望。4月4日,蒋介石又为他的长兄蒋介卿大出丧,一时溪口名人汇集,林森、居正、冯玉祥、阎锡山、何应钦、俞飞鹏、朱家骅、杜月笙、金廷荪、王晓籁都来吊唁,弄得陈布雷脑子嗡嗡发响。他本来是最怕烦的人,如今这场面怎么能写得出文章!另一方面,他委实也编不下去了。蒋介石有一天把他叫去坟庄,问:

“布雷先生,你写得怎样了?”

“这,这……蒋先生,溪口近来人太多,太热闹,我心静不下来。”

“这倒也是,”蒋介石从床上半欠身子道,“这样吧,你到杭州去吧,到西湖新新旅馆去开一间房间,安安静静写吧!”

陈布雷于是到了杭州。在新新旅馆的一间房间内,写字台上摊满了稿纸,有许多已团成一团。温文尔雅的陈布雷,一反常态,把狼毫笔在墨盒里乱戳,猛地戳断了一支笔头。夫人王允默又递给他一支,陈布雷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又涂了起来,一会儿又把纸捏成一团,掷笔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在房子内来回踱步,浓眉紧锁,脚步声也特别响了。王允默婉言相劝,叫他慢慢写,可是陈布雷忽然大声说:“你不懂,你不懂,叫我全部编造,怎么写得出?”

“那就有多少写多少吧。”王允默说。

“唉!”陈布雷又戳坏了一支狼毫笔头,大声道:“叫我怎么编得出?你不懂!你不懂!”

王允默有点害怕,连忙请了陈布雷的亲妹子来,说:“你哥哥这次不知怎么的,火气大极了。我讲几句,他大喊大叫。你的话,他还比较肯听。”

可是胞妹这次也不中用。她说:

“二哥,你坐下来,喝口茶,心静下来,或者去西湖边散散心。”妹妹的口气很温和。

“出去!你们统统出去!”陈布雷简直变了一个样,暴躁、粗鲁。

“二哥,千万息怒,这样动肝火,要伤身体的。”

“唉!你们懂什么,”陈布雷拿起笔,他愤愤地说,“叫我这样写,怎能不动肝火!”他把笔猛地在墨盒中一戳,又把一支毛笔头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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