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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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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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恰恰相反,这次宣传的组织者耶利米·波塞杰尔,早已把日程排得满满的——时间表上平均每天有7个停留站点。凭借巴拉克风头正劲的声望,他的每一次亮相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蜂拥而至,而这使得他与家人共度美好时光的愿望变成了泡影。“我真是个白痴,”波塞杰尔承认,“我没为这么庞大的人群做好充分的准备。”

因此,当女儿们被工作人员匆匆带去当地的游乐园,丈夫与数以千计的选民握手签名时,米歇尔则在SUV 越野车里独自度过大部分的时间。

她也颇花了些时间在安慰波塞杰尔上,并告诉他:尽管巴拉克有点抱怨,但绝不会因他制定了这样“炼狱式”的行程而对他有意见。

在奥巴马竞选参议员之初,波塞杰尔曾在自家的客厅里举办过数次支援活动。“人们说:‘你疯了吗?这家伙没有机会了。’我不得不走遍26 个郡县,才找到25 人愿意来听他的演说。”自那以后,两个人关系一直轻松而融洽。“我们通常会相互开玩笑,”波塞杰尔说,“但现在他只有迫不得已时才和我说话。我知道他很生气。”

巴拉克不能原谅波塞杰尔的是,他几乎没有时间与玛丽亚和萨莎在一起——这些和家人共度的时光他曾翘首盼望了好几个星期。尽管巴拉克选择用沉默来对待波塞杰尔,米歇尔却时常会和波塞杰尔偷偷溜出去吃个巨无霸。“巴拉克永远不会吃麦当劳和任何快餐,”波塞杰尔说,“除非是‘赛百味’的蔬菜三明治。他对于吃的东西异常谨慎。”

巡回宣传结束后,巴拉克把波塞杰尔拉到一边,感谢他为整个行程付出的辛勤工作。然后,他平静地补充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对我这样做了,明白吗?”

不可思议地,巴拉克再次全票当选。自2000 年对博比·拉什的国会初选以来,他没有遇到过更强大的对手,因而他也从未成为过任何政治攻击的受害者,或是站出来去攻击过自己的政敌。

然而到了那年8月,一切都改变了:那时离最终的大选只有3个月了,前电台清谈节目主持人艾伦·凯斯,也是两次总统候选人,同意在伊利诺伊州选举中替代杰克·瑞安参选。他是一个说话非常不客气的非裔保守党人,擅长一招致命地攻击对方的弱点。事实上,他并未居住在伊利诺伊州,而是马里兰州的长期居民。他还是搬到卡柳梅特城的一个复式公寓的上层之后,才获得了伊利诺伊州的居民资格。

他的脚刚踏上被誉为“林肯之乡”的伊利诺伊州土地,就开始抨击巴拉克支持堕胎的行为是“反基督教”。

“我的上帝,”巴拉克向米歇尔抱怨道,“你听听,他都在骂我什么?”

她并不感到惊讶,凯斯只不过是又一次实践了自己一贯强硬的声誉罢了。当自信满满不甘失败的巴拉克告诉她他要去和凯斯“讲讲道理”时,她笑了起来。“行啊,好,”她揶揄道,“你尽管去做吧。”

让巴拉克没有想到的,是来自激进派别持续性的批评,他们将他视为美国黑人事业的叛徒。一次,在陪同巴拉克到南岸社区的自由浸礼会教堂演讲后,米歇尔从教堂后门走出来,遇到了一群被前黑豹党党员罗恩·卡特称为“流氓暴徒”的人。

身高5英尺11 英寸的米歇尔,比其中的大部分人都高。她把手叉在腰上瞪着那些男人。“你们有什么不爽吗?”她问道。

“他们都僵在那了,”卡特回忆说,“那些人能打市长的耳光,甚至能打杰西·杰克逊耳光。”在那一刻,卡特说,米歇尔证明了自己是“非常强势的女人。她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把她在街道上混的一面展现出来。这件事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2004 年11 月2日,奥巴马的亲友团齐聚在芝加哥凯悦酒店套房里,从电视上观看选举结果。巴拉克不费吹灰之力,以百分之七十对百分之二十七的绝对优势战胜了凯斯——这也成为伊利诺伊州历史上差距最大的一次竞选结果。巴拉克夫妇与玛丽亚和萨莎一起摆造型照相。

随着拍摄全家福的摄影师大批涌来,女儿们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我们能不能不拍照了?”萨莎问道,她在爸爸的腿上坐立不安,“我想回家啦。”

所有的微笑都是被迫的,正如几个月来对几乎探囊取物的胜利所表现出来的虚假的热情一样。那天晚上,巴拉克一反常态地低调发表了就职演说,这反映了他此时的现实处境:虽然他当选为美国参议员,但克里和爱德华兹的竞选却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失败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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