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山

打印部

先是孙文波 后是李文林

都与“文”字相关

一女一男 一大一小

四平八稳 符合阴阳八卦

因为我的文字 让他俩

慢慢对文字畏怯了

他俩保存我的文字

与我共同制造 一些事件

他俩是洞知我秘密的人

他俩在打印部里

把我复制 不知该交给谁

一个人占据一条河

今年夏天 他几乎天天

去城南的河里游泳

他与水互相用力

排斥着 也相吸着

一次次奋力游向对岸

又一次次折回

扎了无数猛子

也没有触到最深处的河床

整条河里 只他一人在游

一个夏天 只他一个人

这个夏天 他一人占据了

整整一条河流

夜晚的书是洗过的

刚刚洗过的身子

是最好的身子

书在灯下 是洗过的

文字 被洗得水光透亮

被一双手抚摸时

露出幸福的模样

疲惫了

就在那双手里

斜斜地睡去

它们都被洗过 夜空

也被洗过

我像变干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