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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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米说得很明白,阿富汗的军事行动会很不容易。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充斥着麻烦:偏远、地形崎岖,又很原始。它的北部,是塔吉克、乌兹别克、哈扎拉和土库曼等民族的故乡;南部则由普什图人(Pashtuns)占多数地位。部落、种族和宗教冲突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阿富汗持续着。而且,除了他们的不同之处,所有阿富汗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总会团结起来反对外国人。19世纪,他们赶走了英国人,20世纪,他们又赶走了苏联人,即使是亚历山大大帝也不能征服阿富汗。阿富汗因为这些历史赢得了一个不祥的绰号:帝国的坟墓。

我认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确保整个作战计划从战略角度上看,是全面且一致的——这份计划就是推翻塔利班政权,摧毁基地组织避难所,帮助建立一个民选政府。我问了汤米许多问题:我们需要多少部队?现成的基地有多少?调动所有人需要多长时间?他认为将会面临何种级别的敌方抵抗?

我并未试着去做后勤保障和战术指挥的具体决定。我的直觉告诉我,要相信军方领导人的判断。他们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我只是个新来的总司令。我还记得一张照片,那是在越战中,林登·约翰逊和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仔细观察地图,挑出常规轰炸中需要摧毁的目标。他们种种细致决定带来的影响,贯穿着整个指挥体系。当我在飞行学校的时候,我的一位参加过越战的老师曾抱怨说,空军条条框框实在太多,结果敌人们都能准确预测我方飞机的飞行路线。他自己把原因归咎于“那帮政客非要来烦我们不可”。

汤米需要帮助的,是得到阿富汗邻国的支持。没有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后勤方面的合作,我们就无法把部队派到阿富汗。我不认识这些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首脑们。不过俄罗斯对这些国家仍然保有巨大的影响力,而且,我认识弗拉基米尔·普京。

普京和我初次见面,是在斯洛文尼亚的一座宫殿里,那里曾属于一个共产党领导人铁托。在那次峰会上,我的目标是消除一切紧张状态,建立起和普京的牢固联系。了解其他国家首脑的性格特征和其所重视的问题,会让我更容易找到彼此的共同点,或者就容易产生分歧的领域进行交流。这是我从父亲身上学到的一课,他是个人外交技巧的伟大开创者之一。另外一位则是亚伯拉罕·林肯。“如果你想为自己的事业赢得一位支持者,”林肯曾说过,“只要让他相信你是他的朋友就行。”

与普京的会谈开始于一次小型会见,只有弗拉基米尔和我,我们的国家安全顾问,以及几个翻译。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照着一叠整齐的卡片对我说话,以此作为开场白。第一个议题,是苏联时期遗留的俄罗斯联邦债务问题。

几分钟后,我用一个问题打断了他的演讲:“您母亲真的给过您一个在耶路撒冷祈福过的十字架吗?”

当翻译彼得用俄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普京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我解释说,这个故事是我在做一些背景阅读的时候注意到的——我当然没告诉他,我阅读的是情报简报——而且我很希望再知道一些细节。

普京很快恢复平静,开始给我讲这个故事。他的表情和语调都变得很柔和,他讲到,在他把十字架挂在他的郊外别墅之后,那里就发生了火灾。消防队员赶到时,他告诉他们,自己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个十字架。他戏剧性地再现了当一位消防员展开双手,向他展示十字架的瞬间。他说,那“简直就是命中注定”。

“弗拉基米尔,”我说,“那么这就是十字架的故事,一个关于命中注定的故事。”我感到紧张气氛从会议室中消散了。

会见之后,一个记者问我,普京“是否是一个美国可以信任的人”。我说他是。我想起普京对我讲述十字架的故事之时,他声音中所带的感情。“我直视他的眼睛,”我说,“……我能对他的心灵做出判断。”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普京会给我很多理由来完善我对他的看法。

斯洛文尼亚会见以后三个月,普京正是“9·11”事件发生之后第一个给白宫打来电话的外国首脑。他不能联系到正在空军一号上的我,所以赖斯通过总统紧急行动中心和他通话。他向她保证,俄罗斯不会像苏联在冷战期间一样,条件反射似的加强战备水平作为对美国将战备等级(DefCon)提高到3级的回应。当我在隔天跟弗拉基米尔通话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签署了一项命令,宣布用一分钟默哀表示和美国的团结一致。在谈话末尾,他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要您明白,在这次斗争中,我们处在同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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