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郑州的赶脚行当

杜丰芮 王瑞明

旧时，在郑州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郊区人进城或者是城里人到郊外去的时候，有些人都是雇毛驴以代步，所以在郑州城郊四关外有一种租毛驴给他人骑，从中收取“脚钱”的行当，做这门行当生意的人叫做赶脚的，也叫驴把式。

驴，旧时在人们心目中认为是一种理想的代步工具。有文化的、没文化的、知名的、不知名的，有地位的、没地位的，或多或少都跟毛驴打过交道。驴性情温顺，身材矮小，耐久性好，安全性强，适于载客驮人。赶脚这行人，大都是从小与驴打交道的乡下人。他们了解自己毛驴的秉性。一般一岁口，能驮百八十斤重，给它配上坐垫，带上嚼子就能上路了。专门用作代步的驴，都是被阉过经过专门的训练。这样的驴温顺，听话，好使唤，不蹽蹄子。据侯寨乡几位行业老把式介绍：驴分走驴和干活的驮驴两种。走驴专门用于载客，这种驴一般不用鞍子，而是个坐垫。驴背两侧有脚蹬，为铁制或木制，驴脖颈下挂一个铜铃，走起来“叮当”作响，十分悦耳。

雇用毛驴有专门的驴市，俗称“驴口儿”，就像现在的汽车站一样。旧时郑州的“驴口儿”南关外到十八里河；黄岗寺到侯寨，再远些的到密县。北门外到关虎屯，南阳寨到老鸦陈，西边五里堡到三官庙，东门外到圃田，跑远点的到中牟。郊区有很多庙会，城里人到郊区去赶庙会，很多人都喜欢雇用毛驴，这时间是赶脚人赚钱的好时候。赶驴脚的接买卖时一般是以当天能打来回为原则，价钱视路途的远近而定，所以在雇驴脚行当中有“早雇去，晚雇回”之说，否则就得出大价钱，因为路远，当天不能打来回，就要在外头住店。

赶脚的是个苦活儿，驴把式为人憨厚老实，少言寡语，眉眼忠厚是必须具备的。尤其是伺候女客，上驴要架，下驴要搀，走时稳当，客人在上下驴时，他们要搀扶。在平路上他们要跟在驴屁股后面一路小跑，遇到路滑、坡陡、坑洼不平及拐弯抹角的地方，赶脚的要手牵着缰绳，只要提扯得法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骑毛驴的也要懂得一些驾驮毛驴的技巧，最好看的是妇女回娘家的时候。把褥套架在驴背上，骑驴的女客坐在褥套上，一条腿盘着，一条腿垂着，毛驴得得而行，由于速度不快，所以十分稳当。女客的身体随着毛驴的脚步而前后摆动，样子十分好看。

就这样的出租交通工具，直到解放后，仍有以出租毛驴代步的。现在郊区农村都通了公共汽车，毛驴已经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