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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方道:在所谓的秋季攻势中,你们曾企图绕过开城,进犯该城东北,结果是你们的骑1师大部分军人丢失了生命,这就是你们的“很容易”吗? 美国人胡搅蛮缠的又一个话题,是停战后限制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在自己的国土上修建机场。解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朝鲜人民在自己境内修不修机场,这是主权国家的内政,谁都无权干涉。你们提出这种要求,这是有意给停战谈判设置障碍。你们已经把谈判拖延了这么久,当然你们还可以继续拖延下去。但是我们认为,必须把我们争议的问题公之于世,让世界人民知道谁在拖延朝鲜停战谈判。 美方代表费伦堡高声道:我们永远不会同意在停战期间发展军用机场,永远不会,地狱结了冰也不会。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让大炮、飞机和炸弹去继续辩论! 解方也提高了声音,“我要你解释,你方是否不愿意谈判?你今天的发言是否为最后的发言?如果你方拒绝以公平对等的态度进行谈判,完全可以走离会场,宣布终止谈判。” 美国人本来是被打到谈判桌前的,岂能轻易走开?那你就老实点,按程序来。 美方代表腾纳又谈起“中美友谊”来。解方有理有据地回敬了他的“中美友谊”后,连提6个问题,腾纳一律回答“没有”,引起包括一些美方代表在内的全场大笑。腾纳如坐针毡,对费伦堡道:有什么可笑的,讥笑真理而已。 解方笑罢,从容道:谁也没有权利讥笑真理,人们是讥笑你竟然当面撒谎而不脸红。我刚才提的几个问题,是你方公开说过或做过的,你却一个也不敢承认。我举一个例子,“联合国军”飞机轰炸安东这一事实,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奥斯汀已在联合国大会上承认了,你却说没有,难道你不觉得挺好笑吗? 临阵指挥,但未公开露面的外交部第一副部长兼中央军委情报部长李克农,后来评说这次唇枪舌剑的谈判时,给予解方的评价是:“立场坚定,善于动脑子,讲话有水平,非常机敏,是个难得的人才。” 彭德怀则不止一次地对他的办公室主任杨凤安说:“回国后,我要把‘诸葛亮’推荐给周总理,让他干外交,这样的军事外交人才不多呀。” 美国军事史专家赫姆斯说,解方在谈判桌上“足智多谋”,令人“望而生畏”。 而亲身领教了解方厉害的“联合国军”首席代表乔埃,在他的回忆录中说,中朝方面谈判的“主要对手是解方”,解方“思维敏捷”,“很难对付”,“有外交才华,无八股气”。 “外圆内方” 1955年,解方被授予少将军衔。 据说,最后审定时,有人说他是旧军人出身,背景挺复杂。 彭德怀听说了,火了,说:我也是旧军人出身,元帅中有几个不是旧军人出身? 见到毛泽东,彭老总说:司令员是元帅,参谋长是少将,我就当个中将,顶多上将吧。 毛泽东道:你还是要当元帅的嘛。 10年“文化大革命”,解方蹉跎、磨难14年,仅在秦城监狱就待了8年。 离休前为40军作训处长的吕效荣老人,当年是40军作战参谋。“文化大革命”中,听说解方从秦城监狱放出来了,买车票去北京看老首长,正巧碰见解方在院子里散步。解方眼睛一亮,点点头,又摇摇头,转身走了。吕效荣瞅着老首长的背影,心如刀绞。 和解方打过交道的人,无论上级、下级,还是同级,难得有说他个“不”字的。这不但是因为他的能力、为人,还因为他好像永远都夹着尾巴做人。 即便在狱中,对那些审讯他的人,他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声色俱厉地痛斥,把他们比作当年的国民党。当年在开城、板门店,面对那些谈判老手的那种机智、幽默,没有八股气,好像也没了踪影。而只是说:我相信党,相信党组织一定会搞清楚我的问题。 出狱4年后,有人找他谈话,要他去南京高级步校当校长。他很感动,又很激动。可他觉得自己已经10多年未工作了,现在部队、院校什么样儿都不知道,都断捻了,一点数没有,一下子就当起校长来,能干好吗?能不能先下去搞搞调研,了解、熟悉一下情况呀? 有人专会拐着弯儿听话,结果就听出什么来了:解方嫌官小了。 不少人埋怨他:给你官,当就是了,当上再说,哪有像你这么死认真的呀? 他说:我是从旧军队出来的,我们是共产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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