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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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段子璋叛乱惊动朝廷。崔光远平叛不力,接连败北;再加之,其擅杀有功大将花惊定之罪败露,忧惧而死。朝廷遂遣黄门侍郎、京兆尹严武接替忧惧而死的崔光远出任成都尹兼御史大夫,镇守巴蜀。上元二年冬月,严武入蜀。

杜甫昔年于长安之时,与其父严挺之时有诗文互答,与严武亦是早年熟识。更因于灵武、凤翔与杜甫皆为房琯旧人,故而,往来甚密,交契甚厚。

严武赴任成都之后,闻杜甫时下客居成都浣花溪北草堂,即致诗杜甫,规劝杜甫莫倚才华而慢慢老于江边,而应走出草堂,为国建功立业。严武镇守巴蜀,力邀杜甫出任幕僚。杜甫为人质朴,心底淳厚。见严武意诚,只好接道:“我本山村野夫,与天下黎民一同承担战乱之苦。今故人至此,再三相邀,焉不动容?可容我略待时日,以了杂务,前去听命。成都历来富庶安宁,今却频遭袭扰,还望将军勤勉,功于社稷,以拯黎民于水火。”

严武笑道:“尚待我等同心,共保成都安宁。”诸人言语尽欢,不觉夜暮。严武辞行,又回首揖道:“来日有暇,再来叨扰。”杜甫满含深情,直送严武于数里之外。

未几,严武再次登门相邀。杜甫心中虽早已所动,却面作无奈之色,收拾行囊,怀着“非关使者征求急,自识将军礼数宽”之心,于家人欢喜、期待的眼神中,随严武前往成都府衙。

杜甫到任伊始,便勤于政事,关心政局。成都西门之外,有南北两根石笋挺立。蜀人相传,乃镇海眼之物。若被触动,蜀地便会洪水泛滥。杜甫对此迷信之说,作《石笋行》予以驳斥。

杜甫以为,此对石笋不过是前朝卿相墓门之石表,岂是海眼之镇物?人们世代受其蒙蔽,实在可惜、可叹!如同妄佞之臣媚惑皇帝,使“政化错迕失大体”一样,令人愤慨!让壮士将石笋抛向天外,让贤臣逐去朝堂小人,复现本源,还以晴明。

成都之南,有先秦蜀郡太守李冰治水时留下的五头石犀,寓意以镇水妖。千年以来,蜀人迷信石犀,以为石犀镇蜀,水波不兴。故蜀地少有防洪之举。恰于七月夏日,蜀地暴雨成灾,诱发山洪,灌口人家多为洪水吞没。于幕府之上,竟有官员以为:由石犀镇水,不必忧虑。杜甫闻言愤慨,作《石犀行》警语蜀人。以为“石犀厌胜,可免水灾”之说不足为信,应当“安得壮士提天纲,再平水土犀奔茫”,依靠人类自己的力量,“修筑堤防出众力”,疏浚水道,方能破除洪水灾祸,造福后人。杜甫超越时代的科学态度令后人赞叹!

杜甫更是关心农事。次年春日,蜀地大旱。杜甫心忧黎民,夜不成寐,字斟句酌写下《说旱》一文,上禀严武。文中言蜀地大旱,恐牢狱积怨太多所致。中丞不仅要重视塞防,抵御吐蕃,亦要体察民情。趁上任伊始,改革弊政,减免黎民苛捐杂税,优抚将士家属,而后决狱疏怨以求春雨。严武遂笑纳杜甫之主张,率成都文武官员于南郊祭天祈雨。而后,决狱疏怨,释放狱中罪囚数千。也许,苍天有情,一声春雷,降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杜甫喜不自禁,欢喜而诗:《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此诗乃描绘春夜雨景、表现喜悦心情之名作。风调轻快,情真意切。雨若深知人意,好雨伴着细细春风滋润万物,也滋润着杜甫忧国忧民之心。此雨只为润物,不求人知,却催开锦城浓重春色!

一场恰如其分的春雨,一场貌似“天人感应”的及时雨,将严武与杜甫的友情进一步加深,将杜甫在严武心目中的位置提的更高。严武敬杜甫若上宾,言听计从。杜甫深感责任重大,更加关心时局,勉励严武勤于边事,励精图治,并以自家远祖杜预的事业相期许。“辞第输高义,观图忆古人。征南多兴绪,事业暗相亲。”杜甫虽身处江湖之远,无法实现上达天听之愿望,却于出入幕府、暂得信赖之际,剖心输胆,献计献策,以努力实现自己兼济天下之志。

第十一章 安史之乱尘埃落 竭忠尽智复三州

唐代宗李豫继位之后,力邀山人李泌出山,稳定时局。李泌自衡山入朝,启用昔日房琯一党,欲行新政。严武遂得朝廷征召,任京兆尹,兼充山陵桥道使,监修玄、肃二帝陵墓,即日赴京。

诏书紧迫,朝廷甚至来不及选调新的成都尹接任,便促使严武匆匆上路。严武为早抵京师,只好径直向北取蜀道而行。挚友离别,即将踏上远古栈道,杜甫惆怅万分,执意送行。一路之上,二人皆忧心朝廷时局,无心路途风光,言无不尽。杜甫道:“今新皇即位,急召季鹰,可见朝廷期盼之殷,倚重之意不言自明。季鹰若登台辅,要以家国为重,切莫临危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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