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伦

翻书，写字，昏昏地睡

隔三差五地打扫房间里的灰

有时你也会把自己叫上阳台

望着天空，和风说话

与白云握手。很多时候

你会用两个名字，把自己分成我们

之后，在空房子里争论

言辞和造句。那时的房间里

忽然就暖和了许多。聊得久了

不免会因为一个相持不下的话题

让一个人突然躲起来

空房子还给时间。另一人

会像丢了爱情一样，满世界的喊

另外的自己。春天到了

燕子在窗台上，左右掂量了一番——

飞走了。你望着远方

视线在空旷里一点点消失

在葡萄园

秋雨拨弄藤叶，喊声

针脚般细碎。你回过头

妹妹被高出身体的书包拽着

惊讶如，草窠里晃动的蠓虫

好像一不小心，就能

把喊声还给草丛。你笑着

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相机

几只麻雀，从镜头里惊起

另外那些，在慌乱之中

躲进葡萄园，给藤枝加重着分量

你在高处站着，仿佛一片

暂时被雨水挽留的羽毛

竟然，没有一枚葡萄的重度

高出思想的秋季，让云层

在天空里，穿着尊重的夹袄

你望着远方，枝蔓

剪断细雨，嗒 嗒……

清洗着，果子的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