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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二篇) 阮文生 松涛淹没北海,灯火飘起来。冲天的暗黑被半个月亮斩头除尾,迸溅的星星悬着的,事情没有落尾。厚厚的棉衣挡不住肩背上的寒意。我们都说,真冷! 扣子扣好,拉链拉上。狮林酒店的字样标在前胸,出门往左,都是松树和山峰,它们和巨石一起,砌成大块暗影。月亮带着伤痕在渺茫里飘动,我们小心翼翼,一步步地找寻朦胧的路径。 清凉台上定然有夜晚起落,就看谁能站在其中。石径迎着月色上去了,碰碎了的冰冷了的,是灰白的宁静。目的和理想丢失了色彩和分寸。摸索半天,松树、铁索仍在手里凉冰冰的。清凉台啊,已被松涛飘得不知踪影! 夜宿北海,半个月亮加上松树发出的声音,足够旅程有色有声。 太平湖春波 切开长长的波浪,太平湖露出洁白晶莹的品质。青色在峰峦和天空里上升,那里的热度是属于春天的,几块白云消融了。过往的痕迹,没有留下丁点儿暗影。 应该是湖面的写真或倒映。一朵浪花一朵白云,样子、性质差不多对等,不必用更多的心思去比对。那儿的差异是天地的作品,那里的方寸容我们坐下去,给了神的速度和心情。快艇斜向一边的时候,开始有点怕,几回之后,我领会了这种姿态,在接近深度和意境。水墙高过我们。丝绸的光滑,飘展出山水的胸襟。多么好看的湖,快艇之后亮开的双眼皮,全是水淋淋的波纹。相机对准阳光下的意蕴,就像金银一样永恒而诱人。 光芒和小岛连成旅程。兔子,一点都不怕人,不过要想摸捏一下这些生动柔软的小东西,还得费些精神。客人笑了,草地上的主人,正在追撵自己十七岁的顽皮和蹑手蹑脚的青春。大家分明听到了,太平湖的春波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 累计的岁月高过云天 望了三百年,走了三百年,冷淡又温暖了三百年。光滑的时光断了,泥土从缝隙里补过来。爬坡,转弯,平躺成一小截。围绕耸入云端的峰巅,一圈圈地溶入青青的山色。 白云滚落,寂静碎了。一团团地挂在竹梢,标明境界。起伏的竹海里绵白的花开了,开出的还是浓浓的山味。柔柔地挡着目光,想象飘飘欲仙。是山峰碰的,是睡过头的梦把自个儿卖了。天上的气息遍布人间。忽然,鸡鸣从蓝烟里竖起,阳光照在上面,明亮闪烁,就像一堆碰撞的金币。一片响亮里,白墙黑瓦楔进属于自己的形态。仿佛一种经典,在平凡和深邃里深深地熔炼。 鼓突的力量绷紧山坡。红豆杉弯曲在铁黑的眷恋里,漏洞从树身上画出残破的色彩,原有的立意没有走动,风中的绿叶,还在感叹沙石之下的艰难和深刻。一只两只三只,嗬,五只!多像山风吹动的石块,这些胖乎乎的小狗朝我跑来,在我的腿上打成了堆。山村的数字活蹦乱跳,累计的岁月高过云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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