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莹

明代的丧葬已经很少用明器陪葬了，据说现已出土的有少量的文官、武士、奏乐俑，有虎、狮、羊、马动物俑。这些我都无缘看到，我收藏到的是山西一带出土的十二生肖俑。

生肖俑一组12个，我只收到两个。图上是老鼠生肖俑，加上底座有36厘米高，小老鼠趴在人的肩膀上，老鼠的身形太小，看不到什么神采，只凭尖嘴长尾判定它的身份。老鼠附着的人，看不出任何个性，头上有顶高高的帽子，脸倒是十分清秀，双耳不及肩部，也足够长。两手在胸前腹前像握着什么。整体上看他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你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他身材合乎比例，也算匀称，上身穿绿坎肩，下身着黄裙子，这种颜色就是明三彩。

可就是看不出他的活力他的神采他的生动。形似了，形是了，缺了神似，神是。就是那明三彩，也就是直直的绿，浓浓的黄，只是因为有了这种涂料显示这种颜色而已。想想唐三彩，那是何等的流丽，像是颜色的自然流淌，边边沿沿，颜色杂陈，妙不可言。一件唐三彩，就是经历千年沧桑，再看它还是流光溢彩，华丽雍容。

怨谁呢？谁也不能怨。明陶器到了明朝气数快要尽了，谁也挽回不了。没有人用明陶器做殉葬品了，谁还会想起重操旧业再造陶俑呢？

造陶俑的手艺还是留下了，作为雕塑，留在泥塑中留在石刻中。就是当下，我还在河南浚县见过民间艺人捏的泥咕咕和当年的十二生肖一模一样呢。那不是这样的生肖，是头像用十二生肖的动物形象，身上穿着也是明代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