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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
阅汉堂记
张健莹

这是一块唐画像砖,砖上的图样不像大多数的画像砖模印而成,它是一块高浮雕的画像砖。

砖上的图像很精彩,几位女子,一人操琴,一人持方响,一人弹箜篌,一人吹笙,一人击鼓。可惜砖是残砖,高32厘米,长有几许?完好的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乐器,只有猜测。

猜测可能是一支以吹奏乐和弹拨乐为主的小型乐队。画像砖上可能还有吹排箫的吹觱篥(bili)的,有弹琵琶的,是直颈琵琶还是曲颈琵琶?琵琶是唐代音乐中最不能少的乐器,弹奏起来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呢。

这是在哪里的演奏?演奏什么曲子?

大唐的音乐至今在音乐史上还雄踞巅峰,唐明皇自己还会作曲,霓裳羽衣舞曲就出自他手。唐宫廷里有专门的乐舞机构,达官贵人或文人雅士也都养有官伎、营伎、家伎,从业者众多,多是女伎。她们常常活跃在街头酒肆,把唐朝装点得五彩缤纷花团锦簇。

图上的演奏不像是在街头酒肆的随意演出,右侧那位男士手持竹节像是乐队的引领者,再看那些女子头梳高髻,身着华服,不似民间自娱演出。可这场面也不像是皇宫里的大型祭祀或者庆典,那样的活动要出动上百人。猜测是歌舞伴宴,为谁歌舞?肯定不会是平头百姓了。

这些女伎们站着演奏,显然不是最高级的坐伎,坐伎是最高级演奏者,选不上坐伎的就当站伎,站着演奏。

要边歌边舞吗?想来是的。小型乐队的歌舞伴宴,最少也是要有独舞或双人舞的。跳的什么舞?唐代舞蹈有健舞软舞两类,软舞节奏缓慢,舞蹈柔美,伴宴就是这种舞吧。不会是霓裳羽衣舞,那是娘娘杨贵妃的专利,会是诗人李白欣赏的白纻舞吧?“扬眉转袖若飞雪,倾城独立世所稀”。

演奏的什么曲子?是杜甫写诗赞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天籁之音?

闭起眼来,美妙的天籁之音从天外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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