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怪癖”

马承钧

作家群里的“怪癖”不胜枚举：享誉“唐初四杰”之一的青年诗人王勃，每动笔前必先反复磨墨、举杯豪饮，然后盖上被子蒙头躺下，再起来挥毫泼墨即席成篇。北宋著名隐逸诗人林逋，才学高超、文采飞扬，深得宋真宗赏识，但他不走仕途，不娶妻，唯爱种梅养鹤，博得“梅妻鹤子”的雅号。

有“诗僧”之誉的清末作家苏曼殊多才多艺诗文俱佳，怪癖也很惊人。他身为出家人，却偏爱美食，尤其对可可糖、粽子糖、八宝饭和各类甜点嗜好成癖。在苏州，他曾一口气吃掉30包酥糖；在日本，他每天吃冰糖五六斤直至不能动弹；去东南亚云游，他一天能吃五六十枚甜果；在上海，他经常出入青楼“吃花酒”，但并非为色而是为食。柳亚子曾送他20枚麦芽塔饼，他竟一夜吃精光，翌日肚子疼得起不来……由此赢得一个绰号：糖僧。

鲁迅先生也有鲜为人知的“怪癖”：大凡对某人感到憎恶或反感，他会缄默不语，死死地盯住对方的脸，以表“仇视”。他曾将此事告诉热恋中的许广平：“如果我认真注视一个人眼睛超过三秒钟且不说话，那就是对他（她）最大的蔑视。”这一“怪癖”差点让他俩闹翻：某日鲁迅正埋头著述，许广平叫他几次均无反应，她生气地走到鲁迅身后责问，不料迅翁竟扭过头来盯住她足足十几秒钟，许广平猛然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顿觉委屈万分大哭起来，鲁迅愈是道歉她愈是哭得厉害呢。

外国也不例外。法国大作家福楼拜写作时会与其笔下人物一起大呼大叫或呻吟哀叹，其写作室总是充满歇斯底里的哭笑声。英国小说家狄更斯的怪癖是每天要梳头发数百次，甚至边写作边梳头。美国作家海明威和英国女作家伍尔夫总爱站着写作；“幽默大师”马克·吐温则与他俩相反，他习惯于趴在床上写作。法国的雨果喜欢将双脚泡在温水里笔耕，而德国诗人席勒则偏爱把脚置于凉水中运笔。法国的罗丹和美国的富兰克林拥有的“怪癖”更是蹊跷：他们喜欢泡在浴缸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