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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 载 19 柳含烟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么多年,生怕你会对我说你已经有家庭了,我好怕,我甚至都不敢让你说话,我怕听到坏消息,我怕听到你说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了。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颜浩林,我爱你,但是你必须要给我和她一个交代,我知道这很残忍,那么,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我们随便去什么地方都行。”这么多年了,她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个人,他负责她所有的开销,心甘情愿地让她快乐,而她,只能疼痛地面对着这一切。 颜浩林带着哭腔问:“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我以前也以为这样很好,可是现在,我想要完整的你!”是的,柳含烟觉得是时候摊牌了,她爱颜浩林,特别是当她知道他的妻子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后,她必须要让颜浩林选择,这算是仁慈,也是一种残忍吧。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颜浩林也没想到,想当年那个柔弱瘦小的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坚韧而顽强的女人了。 “我等你,因为我爱你!”为什么在说“我爱你”时,心里不像以前那样甜蜜,反而是疼痛无比?怎么会觉得它就像是一根针在蠕动。 颜浩林离开了,背影显得那么苍老而落寞,柳含烟于心不忍,但又能怎么办呢?爱情是自私的。不是吗? 她越是痛苦,越想帮助林若兰,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是那么无能为力,让人心疼。可能,林若兰并不算是为情所困,她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份她丢失了的爱情。 柳含烟回复了一条徐世炜的留言:“为什么要跟我见面?” “你写出了很多我想说但说不出的愁绪。” “愁绪?” “是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愁,但它一直都藏着,你的文字勾起了它,让我发现了自己有血有肉的灵魂。” “明天中午10点见。”柳含烟随即把地址留给了他,她的文字让他发现了他的灵魂?多么的动听,殊不知,她一直都是在用灵魂去写。 柳含烟心想:但愿我做的一切,都是对他们有帮助的;但愿他们能幸福地在一起,而不是不情不愿地被说服。 24 柳含烟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这俨然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瓶啤酒,从包里拿出香烟放在桌上。 这时,茶餐厅里只有她一个客人,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着。 一个声音从她的旁边传来,询问道:“柳含烟?”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如阳光般温暖而谦逊的脸。他在笑,有点羞涩,像个大男孩。“是我。”徐世炜吗?柳含烟心想,他怎么来这么早? “太好了,今天终于能见到您了,真不容易啊!”他连忙坐在对面,脱下外套,满脸惊喜地看着柳含烟。 “是不是发现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头上没长出一只角?”柳含烟打趣道。 他要了一杯绿茶,还给柳含烟点了一份花样冰激凌,如果不是开车来的,他也想喝酒。 “咦,你在研究《道德经》?”徐世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就发现了她放在桌上的书。 “最近没什么书可看,不如读读《道德经》,领悟下《易经》。”柳含烟随手把书收起来,放回包里,她本不想让他看到的。 “太巧了,我最近也在看四书五经。” “因为《道德经》,我开始敬畏‘水’,它可柔可刚,可强可弱,不拒于形,顺其自然,不强求,也不退缩,不抱怨,不骄蛮,无私而坦然。它就是人所向往的最高境界,它所有的灵性是我们毕生所追求的精神财富。” “我很好奇你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只不过你善于观察人性,去思考生活,去理解生命的意思,去探讨别人身上的美德与缺失,从而去修正自我的生活,然后试着去感化别人。柳含烟,我说的是吗?”徐世炜朝着她微微一笑,就好像有许多梅花飘落。 “是,或者不是,重要吗?”柳含烟心想,他是懂我的。 她随手拿起一支烟,他连忙凑过来点上,他以为会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但没有,他想这个身上有着书香气息的女人,还是不要喷洒香水比较好。 “生活要怎么过才合适?你的文章里说吕不韦是失败的商人,因为他丢了自己的性命;说柳如是浪费了雄心大志,因为她不懂得何时把握机会、牺牲小我;说诸葛亮胆小而权欲熏心,枉费了黄月英送给他的那把扇子;说慈禧并不是多么有能耐,而是有着猪一样的对手…… 如你所说,不是应该尊重任何人的生活吗?为什么要指责他们呢?” 30 护士冲进来,把我向外推:“你神经病啊?没看病人昏迷着嘛!赶紧出去,出去!” 我朝着病房大叫:“麻辣烫,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我被两个护士架着,往外拖。她们把我强塞进电梯,按了一楼。电梯门关上,我被锁在了徐徐下降的电梯里,我拍着门嚷:“麻辣烫,我不接受,不接受……”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跌到了地上,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身子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 妈妈走了,爸爸走了,我实在再承受不了一次死亡。 陆励成一直轻拍着我的背,低声说:“乖!不哭了,不哭了。”他就如哄小孩子,可也许正因为这个动作来自童年深处的记忆,曾带着父母的爱,竟有奇异的魔力,我的情绪慢慢平静。 等我哭累了,不好意思地抬头时,才发现他半边脸红肿,好像被人一拳击打在脸上。 “警察打你了?他们暴力执法!你找律师了吗?” 他不在意地笑:“我差点把人家撞翻车,他冲下来打我一拳算扯平。” 陆励成回来后,问我:“宋翊一直守在麻辣烫病房前,打都打不走,他的样子很糟糕,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疲惫地说:“我暂时不想见他,我们先去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 他说:“算了,一点小伤折腾两三个小时,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 因为是周末,看病的人特别多,不管是挂号的窗口,还是取药的窗口都排满人,光排队都累死人。 我问:“你家里有酒精什么的吗?” 他呆了一呆,说:“有。” “那就成。” 已经走出医院,他却说:“你先去车边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我点点头,一会儿后,他才回来:“走吧!” 周末的早晨不堵车,去他在市中心的家只需30分钟左右,可因为他一夜没睡,竟然开错路,我们多绕了将近20分钟才到他家。 他让我先在客厅坐一坐,进去找了一会儿,拿出个特奢华的急救箱,我当场看傻了:“你抗地震?” 他呵呵笑着没说话,打开箱子,一应俱全,我偏了偏脑袋,示意他坐。我用棉球蘸着酒精先给他消毒,他低眉顺眼地坐着,安静得异样,完全不像陆励成,搞得我觉得心里怪怪的:“你怎么不说话?” 他笑了笑,没说话,我把药膏挤到无名指上,尽量轻柔地涂到他的伤口上。 “OK!一切搞定。”我直起身子向后退,却忘了急救箱放在身侧,脚被急救箱的带子绊住,身子失衡。他忙伸手拉我,我借着他的扶力,把缠在脚上的带子解开。 已经站稳,我笑着抽手:“谢谢你。” 他好像一瞬间仍没反应过来,仍然握着我的手,我用了点力,他才赶忙松开。他凝视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一边收拾急救箱,一边疑惑地等着,最后,他只是朝我笑了笑。 我把急救箱放到桌上,去提自己的手袋:“我回去了。” 他去拿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你一整天没睡,你敢开车,我还不敢坐。” 他没多说,陪着我下楼,送我上了计程车。 回到家,吃了两片安神药,一头扎到床上,昏死一般睡去。 醒来时,头很重,身体很累,不明白自己为何大白天睡在床上,一瞬后,才记起前因后果,突然间很想再去吃两粒药,我已经太疲惫!可终是不能放纵自己。 爬起来,洗完澡,赶去医院。刚出电梯,就看到宋翊和陆励成并肩站在窗户前,没有交谈。 听到脚步声,陆励成转头看向我,我问:“麻辣烫醒了吗?” “醒了,不过她不肯见我们。” 刚推开病房门,在沙发上打盹的王阿姨立即警觉地直起身子,看是我,才放松了表情,又坐回沙发上。 我走向病床,麻辣烫听到声音,侧头叫:“妈妈?” 我呆住,疑问地看向王阿姨,王阿姨眼里含着泪水说:“是苏蔓来看你了。” 此时,我已走到她的病床前,麻辣烫笑着说:“哦!我看出来了。” 我俯下身子,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 看着她脸上的微笑,我想大哭,又想怒吼,很好?这就是很好吗?可一切的一切只能化做沉默。 麻辣烫叫:“妈,我想和蔓蔓单独待一会儿。” 王阿姨立即站起来:“好,你们说话,我下去转转。” “妈?” “什么?”王阿姨手搭在门上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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