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食苦瓜

王东强

夏日炎炎,容易上火,胃口迟钝,最易食欲不振。消暑的美食有很多,我最爱的唯有苦瓜。

苦瓜属葫芦科,攀缘草本植物,果实呈长圆形或卵圆形。有些地方又把苦瓜称作“凉瓜”,取其“清凉降火”之意。因其表面瘤状突起,又称“癞瓜”。

苦瓜是夏日不可缺少的“中药”,有健脾开胃、利尿活血、清心明目等功效。苦瓜的苦涩,令我难以忍受,与中医开的草药一样,望而生畏,闻而恶心。孩提时,每次跟母亲去菜场,见到她挑选苦瓜,我就总会想方设法转移她的视线。因此,苦瓜一直没纳入我“喜欢”的字典里。直到脸上长满青春痘的我,不敢直视人家,毫无半点自信。母亲知道后,把一个苦瓜摆在我面前,笑称苦瓜能“医”好我脸上的青春痘。我半信半疑吃了一周,结果青春痘果真消失,自信随即恢复。于是,我与苦瓜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对它由恨转而生爱。

自此,我与苦瓜迈上传奇之路。在母亲灵巧的手里,一个小小的苦瓜,可以烹调出多种美味佳肴。如苦瓜排骨汤、苦瓜炒牛肉,苦瓜炒蛋,当然还有我最爱吃的苦瓜镶肉。炎热的气候里,谁都爱吃得清淡,苦瓜镶肉正符合这个特点,不肥不腻,肉质嫩滑,口感清凉,是消暑解热的最佳美食。

苦瓜镶肉做法简单,属于家常菜,容易学会,甚受欢迎。做法是,先把苦瓜洗净,切成2厘米深的圈状,去掉里面的籽,立起来成了一个个矮小的“烟囱”。千万不要急于往“烟囱”里填肉馅,因为这里有一个工序十分关键,就是要把切好的苦瓜洒上一些盐,腌渍一会儿,再用水滤掉,目的就是减轻苦瓜的苦味。后来,这个步骤被我简化,因为我爱上了那种苦中有甜的甘苦。然后,再把肉馅填入每个“烟囱”里。肉馅依个人爱好,可以放鱼肉、牛肉、猪肉、虾肉等。最后,锅中倒入适量油加热,爆香姜末,加入适量水煮滚,淋在苦瓜上。再连盘放进锅里蒸大约10分钟后取出,撒上香菜末即可。

苦瓜是一种富有争议性的蔬果,爱它的视为知己,讨厌者则闻而摇头。苦瓜不但给人以清凉,还可以吃出“智慧”,教人处世。这使我想起诗人余光中的名诗《白玉苦瓜》,还有画家吴冠中的名画《苦瓜家园》,从中认识一种苦味的韵致,体会那种苦中沁人心田的至高境界。我们做人要像苦瓜,懂得为人要“先苦后甜”,明白“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夏日苦瓜送爽,这种“爽”不光是口感上的清凉,还有心灵上给人的爽然和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