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小鸟

张健莹

因了拾遗补缺，到古玩市场就格外细心，不是大致的看，而是细心的寻了。

后来，就寻到了这两只小小鸟。真是小小鸟啊，通体6厘米身长，不足4厘米的身高。原来是有黄釉现在基本脱落了，其余保存完好。

小鸟的造型很写意，像是用两个模子合制一起的，又分明有手工的痕迹，两只鸟的尾巴就有一偏圆有一稍方，肯定又加上了手塑。鸟的两只脚甚至没有脚的形状而呈长方形，这样鸟就稳稳站立了。鸟喙尖尖向前，尾巴长长拖后，唯独一双眼睛圆圆是用特制的工具点出来的，看来不仅画龙点睛，画鸟有了点睛之笔，鸟也立刻有了精神，有了灵魂，有了可爱的表情。

小鸟是汉代的，距今2000年了，看到它一点也不陌生，有些面熟呢。细想现今还能见到它的踪影，河南浚县的泥咕咕就有这样的小鸟，鸟身上有孔，能吹响，是孩童的玩意儿，最小的顶多两三厘米长，不施彩绘，都用紫红色油漆涂抹。稍大一些的就多些颜色。庙会上能见到或陶或瓷的小鸟，形象也与汉代小鸟相近，通体白色，有象征性的一两道颜色以示羽毛，也是能吹响的孩童玩具。河南淮阳的泥泥狗中也有类似的小鸟形象，只不过用了当地习惯的黑色底彩又施以彩绘。还有面塑的小鸟，满彩满绘色彩极为绚烂，历代绣女手下也多有小鸟形象，我收到的一个民间褡裢上也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鸟，这些鸟儿与汉代的小陶鸟像是同根同宗，同样地出于草根之手，同样的审美情趣，它们一脉相承从古代飞到当今。

李宗盛有首歌像是写给这些小鸟的：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面对这样的小鸟，我们都会张开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