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豆汁

苗向东

提起北京小吃，首先让人想起的就是豆汁。它色泽灰绿，味道酸甜，鲜美浓醇，营养丰富，制作简单，老北京把喝豆汁当成是一种享受。

老北京的豆汁儿并不是豆浆。它是纯净的淀粉拿去做粉丝、粉皮，剩下青中透绿的下脚料，放在一边令其发酵，待发出酸味来，就成豆汁了。有人叫它“豆滓儿”。不要看其貌不扬，根据文字记载有300年的历史，是北京传统小吃的奇葩，一直受到北京人的喜爱，而且爱喝成瘾，简直一天不喝都不行，成了老北京饮食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豆汁儿最初是清宫御膳的一种饮料。它极富蛋白质、维生素Ｃ、粗纤维和糖，并有祛暑、清热、温阳、健脾、开胃、去毒、除燥等功效。由于淀粉含量几乎为零，对控制血糖具有积极作用，因此备受糖尿病患者的青睐。

胡金铨先生在《谈老舍》中就说：“不能喝豆汁儿的人算不得是真正的北平人。”有些北京人找外地媳妇，首先要看她能不能喝豆汁。那年央视的徐俐从长沙来到北京，找了一个北京的对象，那天她去见婆婆，晚餐是看上去像石灰水的豆汁儿就着烧饼，她强迫自己尝了一小口，天呀，味道简直像馊掉的泔水。两位老人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徐俐鼓足勇气喝着，可她越喝越顺，很快她喝完了一大碗，接着又来了一大碗。全家人看着都高兴，一致认为这个湘妹子“很入水土”。父亲一锤定音：“行咧，这就算能当北京人的儿媳妇了。”

很多游子也把回北京喝豆汁当成“头等大事”。林海音从台北来到北京，舒乙问她：“您几十年没回来了，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事吗？尽管说，别客气！”她说：“别的事没有，就想叫你们领我去喝碗豆汁。”她一口气喝了六碗还想要。同样李敖要回来了，当记者采访他回来有何目的时。他说：“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喝北京的豆汁……”

早先喝豆汁儿的都是中老年人，现在，不少年轻人也好上这一口，专有时髦的女孩子买豆汁儿，说可以减肥。北京人说，几天不喝豆汁儿就浑身紧巴，趁热喝上一碗，就一个词：舒坦！整天都有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