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赵文辉短篇小说《刨树》

宸之韬

一提起农村，就会有人想到农村的落后、农村的肮脏、农村的粗俗、农村的贫穷，就是不知道城市也由农村而来，城里人也由农村进城，文明也由土地而进化，精神也是由劳动而升华。虽然，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加大，农村的面貌变化不及城市大，农村的富裕程度没有城市高，农村的文化水平没有城市高；虽然，部分农民还有着目光短浅、见利忘义、小农意识、思想落后等毛病，但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看不起农村呢？

读罢赵文辉的短篇小说《刨树》，我就深深地被小说中的“男人”、“ 媳妇”所感动、所震惊、所征服！

一个北风呼呼雪花飘飘的寒冷冬天，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一个曾经的“红花少年”，一个因少年时犯脑膜炎而落下“脑筋笨”“遇事反应慢”毛病的汉子，走出家门，去完成“媳妇”交代的“去西头的磨坊还人家加工费”的任务，却把钱输到了麻将桌上。回到家来，“男人”遇上两个刨树的汉子，因天气寒冷没有业务做，在他家门楼里避雪，就把他们带进家里来“暖和暖和”，给他们糖水喝；又考虑他们没活干，就要他们把家里的那棵榆树给刨了；还请求“媳妇”割肉做好菜给他们吃。“吃饭时，两个汉子见碗里稠稠的肉片，确实意外了一下。男人端着碗却不动筷子，趁一个汉子不注意，把自己碗里的肉片拨到了汉子碗里，然后才蹲下来吃饭。”如此热情的“男人”，如此富有同情心的“男人”，如此善良的“男人”，如此好心肠的“男人”，你说他“脑筋笨”吗？你说他“反应慢”吗？在这样淳朴善良的人面前，我们这些“正常”人是不是要感到脸红感到心跳感到惭愧呢？

再说，那个“媳妇”就更让人感到欣喜与释然：嫁了一个这样的“脑筋笨”，不仅没有嫌弃没有看不起他，反而处处关心他心疼他维护他。“对男人格外疼爱”，让婆婆临终时也能放心地去；他到城里打工被人欺负，就不要他去打工，自己剪纸维持家用；他打牌输了钱也不生气，反而替他还债；他要热情款待刨树的汉子，就鼓励他去割肉，就做出香香的饭菜来；看到刨树的汉子有一个没有戴手套，就跑回屋拿出一双手套……有这样的“媳妇”不是幸福是什么？有这样的“媳妇”不是温馨是什么？难怪“男人”要说“你好死了”，难怪“男人”要说“你比俺娘还好呢”。

读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我们这个浮躁的社会，想起了那些冷漠、荒唐、现实、势利、刻薄、无情的所谓“成功”“正常”人士，不知道在读了“男人”与“媳妇”的故事后会不会脸红？

小说篇幅的短小掩饰不住文学作品的光辉，人物的渺小掩饰不住乡土中国的温馨。

第一次拜读赵文辉的小说，我就读出了那种温馨的乡土之情，乡土之恋，乡土之韵。我喜欢《刨树》这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