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涛

在食品短缺年代，有人通过挖野菜、掏荸荠、割鸡头米（芡实）、打菱角等方法，来弥补粮食的不足。其中，打菱角的过程比较复杂。

提到菱角，大家都知道。这里打的菱角指的是一种体积较小、两端有尖刺、刺的两侧附着许多倒刺的菱角。这种菱角生命力很强，自生自灭，人们都称它“野菱”。

野菱过了生长期，果实全部散落在池塘底部，人们为了把它从池塘底部捞上来，特地制作一种工具——菱角耙。

准备4根六七尺长的绳子，两根一尺五寸长的木棒，把4根绳子两端等距离扣在木棒上，形成四根绳子互相平行且与木棒垂直。绳子上每隔一尺系上中间有孔的圆形瓦片，瓦片下面系上一缕青麻丝。此时，再用两根二尺多一点的绳子，分别将绳子两端扣住木棒的两端，最后在这两根绳子中间各扣上一根较长的绳子，这菱角耙就做成了。

到了冬天或是农闲时，带上菱角耙，找一个夏天有野菱生长的池塘，一个人牵着菱角耙一端的绳子，另一个人将菱角耙有序放入水中，并抓住菱角耙另一端的绳子，两个人一个慢慢收绳子，另一个人就慢慢放绳子，交替进行，要保持菱角耙扎青麻丝的部位在有野菱的区域来回移动。青麻丝碰到落在池塘底的野菱角，野菱角的倒刺就死死粘住青麻丝。一会儿工夫，青麻丝上面就粘满了野菱。人们将一串串野菱拖出水面，拎到岸上，依次放在木板地上，一手抓住瓦片，另一手握住一尺长左右的毛竹片，用力刮下粘在青麻丝上的野菱……

野菱弄回家，放在水桶中，加适量水，用扒灰耙子反复捣鼓。一是清洗掉野菱外表的污物；二是能够去除掉野菱两端的利刺。野菱去掉利刺后，我们小孩子乘机弄一小部分收藏起来，可以在冬天烘火时，放在火钵子中烧熟，放在衣兜中，出去和小伙伴一起分享。绝大部分的野菱被大人们用脚碓加工，使它的壳和仁全部破碎，放入较大的水盆中，加上适量的水，不停地用勺子搅动，捞去浮在上面的壳子，让野菱的淀粉慢慢沉淀，轻轻滤去上面的水，就得到粗加工的菱角粉，用来弥补粮食的不足，一般都是用它做菜粥充饥，偶尔也用它做面疙瘩或是烙饼子。虽然好吃解馋，用量却较大，显得有些“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