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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的麻油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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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的麻油馓子

马 浩

每次去徐州,我都会回去马台街吃麻油馓子。

说是麻油馓子,麻油只是个噱头,或许起始馓子是用麻油做的,沿袭至今。大约那时候,广泛种植芝麻。过去,黄河从徐州穿境而过,是黄泛区,凡事有弊就有利,黄泛之后,泥沙积淤,土地肥沃,芝麻属于晚季作物,投入小,收益大。俗话说,芝麻开花节节高。一粒芝麻种子,收获岂止千粒万粒,可谓一本万利了。后来,黄河改道,芝麻种植相对就少了,小麦、玉米、大豆、棉花等是主产了,炸馓子就用豆油或棉清油替代了麻油,此事,不能太较真。

麻油馓子是纯手工制作,一般是二人,我去吃的那家,是一对中年夫妇,干净利索,我好奇心重,曾看师傅做馓子,特有趣,师傅把面和好后,用特制的小棉被捂着,谓之醒面,而今想来,感觉十分人性化,面粉加水,面粉被水淹死了,师傅用心把它揉活了过来,然后盖上小棉被让它小憩一会儿,醒来的面团对师傅似乎心存感恩,服帖听话,和软的面团被撸成条,乃至搓成小手指般粗细的面绳,盘在一只大瓷盆里,用豆油养着,这就是半成品的馓子。

把大瓷盆抬出来,这边厢,火炉子上已架好了油锅,炸馓子的火候很重要,这要长期的经验积累,火大,馓子往往会焦煳,色红紫,不美观且有火燎气,火小,馓子僵硬,色苍黄,少酥脆感,只有火候恰到好处,馓子方油光发亮,馓条饱满,金黄色,师傅见油锅火候恰好,便麻利地牵起馓条,缠绕在左手的四指间,多少自己心里有数,然后掐断,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伸进面绳中,此时,左手亦随之食指与中指并拢,双手稍稍一抖动,面绳被拉成尺余长,说时迟,那时快,老板娘用一双特制的长筷子往面绳里一伸,轻轻绷一下,便把面绳放入油锅里,然后,轻轻地拧动筷子,面绳就拧成麻花状,一根麻油馓子在油锅里吐着油花,美美地歌唱着,随时等待着出锅。

我喜欢坐在桌子前,看这对中年夫妇炸馓子,两人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眼神的交流,却是如此的默契,夫妻俩还卖粥,正好与馓子搭配,生意好,人气旺,有时,老板娘去给人盛粥时,就有老熟客过来帮忙,有的顾客喜欢吃老一点的,就让馓子在油锅里多滚一会儿,有的喜欢吃嫩一点的,就少滚两滚子。这种氛围,这种烟火气,让我莫名地想到一个“归”字。

刚出热锅的馓子,烫烫的,用筷子夹着,一口下去,酥脆喷香,就着杂粮粥,当然,也可以把馓子卷在煎饼或单饼中,美透了,喜欢喝两口的,馓子下酒,口中还念念有词,馓子下酒,越喝越有。在徐州,一些金碧辉煌的大饭店里,也有这么一道小菜,只不过,用青瓷盘盛装,菜头上放了一撮翠色的香菜,身价立马倍增,其实,哪里有刚出锅的馓子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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