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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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鼓励发明的法律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炎黄曲
春到桂林 王国强 摄影
《来自
陌生人的美意》
西周小匜
器物如花
洛作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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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他翻来覆去想着,生活作风问题加上品德问题,进入选拔怕是无望了,最关键的是还有身边这位女人的问题,滚了一个月床单,难道扔下就走?

男人,难哪!

也同样在这一刻,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熊剑飞躺在一个廉价租来的民居里,他想着不齿其为人为事的同学,恰恰是帮他走出窘境的人,而自己远离他们,像做了一件昧良心的事一般,让他很难心安,越是临近回归,越是让他难以心安以至无眠。

同样在这一刻,栖身于山区一个景点的董韶军在数着天上的星星,幕天席地,劣酒当歌,他知道快要苦尽甘来了,即便是四十天全部是靠着拾荒熬过来的,他依然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而在城市一个角落的一座工棚里,栖身于此的张猛半夜被身上疼痛惊醒了,打零工、扛重活、走码头,他遇上了不少吸民工血汗的地痞流氓、欠民工工资的奸商。除了用拳头讨回饭钱和公道,他没有另外的办法,不过结果是他被数次追打受伤,还被扭送到了派出所。警校的训练让他有能力成功脱逃,可没有能力让他恢复伤口。

他往身上的累累伤痕上洒着药,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世道,真他妈黑暗。

同一片星空下,同一个夙愿,还会牵动着多少人啊。

聂老板笑吟吟从修理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瘦削的中年男人,不太老,可也不年轻了,人显得颓废,不过瞪眼看人的时候,又觉得很精神,一下子揣不准来路。

这号人不是普通人,聂胖子立时下了个定义,不过阅人无数的他,生意是第一要务,管你什么人,大不了是推销赃车要不就是要寻辆便宜车的主,咱这汽修厂有的是路子,他躬身上前道:“老板,找我?”

“嗯,找你。”那人点点头,打量了聂胖子一番。聂胖子堆着笑介绍着:“有事您说话,只要和车有关的,尽管开口。”

不管修车、买车、卖车,对于汽修厂而言都有这类见不得光的业务,聂胖子估计是来了个走黑路的主,说不定是想要辆无牌车什么的。却不料他料错了,那人笑了笑问着:“和车无主,和人有关……你认识他吗?”

那人翻手一张照片亮出来了,哟,聂老板一激灵,是那个教他塞塑料袋的主,那事已经结了,聂胖子挣得也不少,而且现在也学会了,教手下徒弟没事就捡个塑料袋,瞅个车塞进去,回头就有拖车生意了。这种私底下吃汽修厂回扣的事办得聂老板早偷着乐几回了,可没想到还会露馅。

“不认识。”聂胖子相当精明,这种人,还是不和他扯上关系的好,就当他没来过。不过他刚说完这话,又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人收起照片,手里的东西换了,却是一个警官证,忽闪闪的警徽差点亮瞎聂哥的眼。

“我相信聂老板的诚实,不过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一个在逃犯,我们发现他前几天出没在这里,这道路上似乎有很多监控能找到他,我想,他一定不会来汽修厂干什么……”那人揶揄地说着,欣赏着聂胖子满脸肉颤的紧张样,干脆往狠了诈,又补充着,“我还听说这段时间临江路这一带中邪了似的,抛锚的车不少,聂老板,好像你挣得不少吧?别太自以为聪明了啊,你觉得别人都是傻瓜?”

“这……我、我真不知道。”聂胖子虚汗憋出来了,紧张兮兮道。

“好,我相信你不知道,回头换个环境说吧。”那人很客气,作势要走,这一下子聂胖子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要换个环境,这生意得被穿官衣的搅得没得做。他一把拉着来人,如丧考妣地苦求着:“警察同志,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小王八蛋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天就骗了我好几千,我也是受害者呀。”

“是啊,那你得向警察说清楚呀,他们犯了事牵涉到你怎么办?”来人道。

“对对,请请,里面说话。”聂胖子看来人单身,心思动上了,把这位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修理间的隔室。

过了不久,那人出来了,手里提走了厂里的监控录像存储盘,聂胖子看着人走,暗道侥幸,对方直奔那个目标而来,并没有多找他麻烦。

人一走,他回头下了个厂长命令,主要内容是:谁再提塞排气管拖车的事,立马滚蛋。

那位出了汽修厂坐上了车,看看时间还久,他打开了音乐,听着岳西省特有的晋剧,哼哼着调子,朝机场驶来了……

五原至滨海的航班掠过碧蓝的天空,缓缓地降落在机场。扩音里响着轻柔的东方曲目,旅客起身了,在狭窄的甬通排队下机。

出了接机口,许平秋踱着步子,打着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地方牌照的标致戛然刹车在他身畔,小伙开得很快、很拽。

许平秋瞪了眼,像是很不悦的样子。不过他上车坐定时,司机笑着浑然没有点严肃的意思,让许平秋很不入眼地呵斥着:“回去先去驾考班,学习学习文明行车啊。”

“呵呵,老队长,您要让我回去,幼儿园进修我都去。”司机笑道,话里有几分无奈和自嘲。

许平秋反倒严肃了,公安系统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某个大案的侦破过程,比如某些不宜透露的案情,更比如除了在籍的警察,还会有各种雪藏的外勤,在做着和警察同样的工作,身旁的这位就是秘密的一部分。

“好,我给你报好名,再过几个月,回省局后勤直属的幼儿园进修。”许平秋蓦地笑着道。那司机愣了下,这话里透出来的信息,似乎真要回家了,他一激动,许平秋训了句,他又是嬉皮笑脸地开着车往珠江大道的方向去了,那儿安静,好谈事,而落地的许平秋想要知道的就是他的消息。

成功的犯罪嫌疑人和成功的警察都有某种共通之处,比如多疑,比如多留一条后路,等等。许平秋无疑是这样一种人,即便杜立才那一组会被余罪等人发现,这个棋子可没人发现,他对此人非常有信心。

车停在公园不远,上午时分,和煦的阳光透过高大的乔木映进车窗,司机开了空调,拿着后座一个包,许平秋却是递了一摞厚厚的资料,直入主题问道:“说说,你觉得谁行?一个一个说。”

“我刚刚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快把我乐坏了……”司机兴奋地要说下去,不料被许平秋制止了,他似乎不愿意过快地知晓答案,边点着资料边道:“一个一个说,都是我选中的苗子,既然加入进来,就没有再推出去的道理。说正题,别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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