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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磊 儿时记忆 对爷爷的很多记忆,都与吃食相关。 作为长孙,家宴餐桌上最好的部分总被爷爷送到了我的胃中。比如吃鸡腿似乎是我独享的待遇,一碗鸡汤面,一筷子下去,撬起埋于碗底的卤鸡腿,我在爷爷慈祥的注视下眉开眼笑,而他竟似乎比我还开心。在我工作以后,一些忙碌的日子里,面对一碗简单果腹的面条,也会下意识地撬一撬面条,没有鸡腿的失落感伴随了很多个日夜。 鸡汤是爷爷的魔术袋,直接喝汤是舍不得的,于是有了很多用法。除了下面条,也泡饭,目的是让“吃饱”这个终极目标实现起来不那么无趣无味。 米饭不缺,但菜得省着吃,是当时的家庭的普遍状况。这种情况下,菜汤是养育子女过程中重要的营养来源,将菜汤放入米饭中,是长辈们对付不爱吃米饭的小孩的绝招。最美味的是爷爷做的红烧鲶鱼或红烧武昌鱼,家里人多菜少,鱼汤泡饭是解决方案。一条鱼,汤多一些,当天泡饭,第二天剩下的汤在冬天变成鱼冻,成为一道可口凉菜,是儿时明晃晃的记忆。 爷爷张罗的年饭,菜肴的配制是一个整体,有序幕,有高潮,有结尾。荤素搭配,甜咸相间。一切需要去周密安排的细节,在爷爷的脑子里高速运转。他哪里知道,以他为核心的年饭家宴是满心期待的,偷偷欢喜的。没有人会因为差错而埋怨,即便省略若干也没关系,只要该在的人都在一起。 人一定有一种味觉固执,坚守着的故乡味觉还希望传到下一代,下下一代,在潜意识里,去用味觉维系着乡土亲情。 摘自《三联生活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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