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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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个市区的教师子弟,辛辛苦苦读了十五年书,好不容易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又七考八考的,才当上了警察,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邢志彬参加工作还不到四年呢,就这样被开除了,弄不好还要追究刑事责任。这一家人非气死不可!

听着这一家人的哭诉,赫连东山心乱如麻。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算计,这是一个阴谋。这件事,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办到的。那么,这背后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赫连东山首先想到了白守信,尔后是谢之长,谢之长身后又想到了刘……可刘金鼎现在是直接分管他们的领导。怎么办呢?

赫连东山静下心来,再一次细细地听小邢讲了当时的情景。据邢志彬说,赫连东山离开后,王小六就一直向他挑衅,不断地用言语刺激他,说“你个小屁孩儿,胎毛还没褪净呢,懂什么?去东三街打听打听,爷是干什么的?!”后来竟十分恶劣地掏出了生殖器,当面亵渎辱骂他的父母,说得很难听。就是在这时候,小邢把持不住,上前踢了他两脚!过了一会儿,小邢已冷静下来了,点上了一支烟,本想平息一下心中的怒气。可这王小六,先是在地上愣愣地蹲了一会儿,突然又冲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孙子,你打,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小邢这时用胳膊挡了一下,没想到他手里的烟头烫了王小六的手脖儿。就在这时,王小六趁机一把抓住了他拿烟的手,十分突兀地把烟头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尔后哇哇大叫!……

小邢的陈述与王小六的检举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相比较而言,赫连东山当然相信小邢。小邢刚分来时有些内向,父母都是教师,跟了他三年多了,一向本分,没有那么多心眼。他缺的是经验,决不会这么恶。而这个王小六,本就是个滚刀肉,如果背后有人支招,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其实赫连东山心里很清楚,这是对着他来的。他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于是,当天晚上,深夜时分,他破例敲开了万局长的家门。

局长已经睡下了,却不得不披衣起床。局长什么也没说,拿出一瓶酒,两人一人一杯,就那么干喝。夜已深,酒半酣,赫连东山说:“万局,这是个阴谋。”

万局长说:“证据呢?”

赫连东山无言以对。

再喝。你一杯,我一杯,喝到酒瓶见底了,万局长说:“丢卒保车吧。”

赫连东山说:“这个卒不能丢。卒丢了,车也就保不住了。车保不住,老将就更被动了。”

万局长说:“那只有下盲棋了。”

赫连东山说:“你给我时间,我把这个案子破了。”

万局长两手一摊,说:“没有时间了。市里一直催要处理结果。媒体也紧盯着……我顶不住了。”

赫连东山说:“那,我一个人承担责任。就别再处理小邢了。他一家人……”

万局长摇摇头,说:“你的处分是少不了的。小邢是直接责任,怕是保不住了。”

赫连东山焦急地说:“处分我背。局长,你想过没有,万一有一天,案情大白于天下,冤枉了小邢,咱良心何安哪?”

万局长说:“那你说怎么办?”

赫连东山说:“无论如何,不能开除小邢。小邢还年轻,一旦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他这一辈子就毁了。可以,先把他调开……”

万局长沉默。

是啊,两个人都看清楚了,这里边是大有文章。可是……

过了一会儿,赫连东山问:“局长,这个案子,还查吗?”

万局长气呼呼地说:“查什么查?把自己都查进去了,还查?先停下吧。”

赫连东山说:“就这么算了?”

久久,万局长说了一个字:“等。”

这一等等了七年。等到了另一个大案子出现……这场纵火案才终于案情大白。在这里,时间成了唯一的见证。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赫连东山被记大过处分,停职反省三个月。民警邢志彬受的是严重警告处分,被调离市局预审科,到郊区一个派出所当民警去了。

在赫连东山停职反省的这段日子里,他开始学习下“盲棋”。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个棋盘,闭上双眼,开始默背“炮八平九、马二进三,车一平二……”

可他心里翻江倒海。他一直在想:那个谢之长,还有刘金鼎,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特别是刘金鼎,他一个市政府的秘书长,居然敢当着三百多失地的农民使“诈”?!这件事给赫连东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的,是他命令赫连东山带武器的,这就已经违规了。他竟然还下令开枪(虽然枪里不准装子弹),但这种直面群众的“诈术”以及所产生的后果,还是让赫连东山十分吃惊。

停职后,赫连东山心里很苦。

在外,他是受了处分的人。在家呢,他同样处在一种敌对的氛围里。因为观点不一致,他在家里一说话就呛。这是因为,他跟儿子之间成了“敌人”。妻子呢,在大多时间里,也站在了儿子一边,暗地里跟他较劲。

在这个世界上,谁会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敌人”呢?

赫连东山与儿子之间的矛盾是从“打游戏”开始的。当年的赫连华生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迷上了“打游戏”,有了网瘾。最初,赫连东山因为工作忙,顾不上对儿子做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一直采取的是“皮带教育”。再加上他脾气暴,恨铁不成钢,下手重了些,这样一来,与妻子之间产生了分歧。直到后来,父子之间几乎不再说话。

第四章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让李德林耿耿于怀。

那天晚上吃的是油饼。油饼不是做的,是买的。徐亚男自名正言顺地(特别是生了儿子)当了副省长夫人后,不大做饭了。过去她做的小油饼很好吃,面是手工和的,在案板上盘了又盘,把面盘筋道了,再擀成圆形的饼状,抹上香油腌好的葱花,一层一层的,在鏊子上翻来翻去地烤熟,热腾腾的,吃起来软香。当然,再加上生铁锅熬出来的小米粥、一碟小咸菜,她知道李德林好这一口。可现在她懒得做了,让小保姆去学院食堂里买,食堂里的油饼吃起来油乎乎的,不是那个味了。小米粥也是让小保姆用铝锅熬的,熬的时间短,米油没有熬出来,喝着寡淡,这饭就吃得没有一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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