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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小记

王亦北

桥也是论出身的。譬如,冉义镇的桥叫冉义大桥,到了付安,它就无名无姓了,大家索性直呼其为桥头,已然连个前缀都不肯给了。

河瘦,桥就跟着瘦。桥头底下的河本是石头河下来的支流,总也不过十余米宽,却是终要汇入冉义大桥下的斜江河,这就有点命中注定的意思了。好比付安原是一个乡,同冉义平起平坐,然而却在一年又一年的发展更替中,成了冉义的从属,到如今只是作了一个有名无分的旧人。因此,对于桥头,倒也无所谓头无所谓尾了。

桥头虽小,在付安却也属独一份,加上正临曾经的付安正街,在热闹未消的年月里,也算得上是一处好地段,曾经炙手可热。人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土生土长的付安人,但凡说到桥头,还是鲜有人不知的。

桥头最兴盛的那些年,有四样配置绝少不了:一个自行车铺子、一个修鞋匠、一个缝衣娘以及一个杀鸭摊,三两下将衣食行凑了一个齐。

然而,这四样的设置方式却是有差别的。譬如,自行车铺子是以桥头为根据地长期扎根的,而修鞋匠、缝衣娘、杀鸭摊则是但逢场天,便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桥头。因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付安人,经年累月地出现在桥头,必是乡里皆知的人物,因此平生出几分亲切和信任也就难免,连带着桥头也满溢着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

自行车铺子我最熟悉。读书时,自行车老是东一点儿西一点儿地出些小毛病。到铺子坐下,那汉子便手脚麻利地拿出工具,三下两下就把车收拾得巴巴适适。一句“好了”,三块两块地给,从来不多言语。付安人因为修车常亲近于他,他也从不怠慢,总客客气气迎来送往。

至于杀鸭摊,生意向来很好。这大概得益于付安人的饮食习惯,红烧鸭、酸汤鸭、冒菜鸭、萝卜炖鸭等吃法层出不穷,一个不留神又是一个新花样。

修鞋匠、缝衣娘那里我去得少。记得每逢赶场时,两人一人占据桥头一个角,常是一针一线地忙着,那样子实在规矩本分。

桥头虽小,却也是一幅乡村发展图。多年后的某一天,一件上新的衣服拉链被我扯了个掉。到了赶场日子,我拿起便往桥头走,等到了桥头一看,汽修店已经从原来的自行车铺子地界立起来,宽敞而明亮,桥头的老四样却踪影难觅。回家问母亲:“桥头那缝衣娘现在赶场天都不来了么?”“已是多少年不见了……不过原来那几样就算有也没人去了,到底不需要了。”母亲答道。

一句“多少年不见”让我陡然明白:正是在这见与不见之间,连接着桥头的过去和现在,也呈现了乡村生活的发展变迁。

摘自《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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