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 上一版3 4下一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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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忠 1940年冬,我出生在原密县超化乡黄固寺村的一处寒窑里。窑洞里家徒四壁,破败不堪,但就是这两座寒窑养育了我家四代人。虽然第四代人仅仅在这里度过了短暂的童年时光。 这座寒窑,至今已历时一百多个春秋。他的百年沧桑,记录了我家四代人的酸甜苦辣,孕育了朴素的良好家风,铭刻了我家的百年历史记忆,培育了我家四代人永远忘不了、抹不掉的寒窑情结。尽管我和老伴已年近80岁,迁出这座窑洞已30余年,但昔日的寒窑生活在脑海中已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对这座寒窑的感情胜过后来曾经居住过的任何地方。百余年来,这座寒窑不仅孕育了厚重的父子情,深深的夫妻情,而且孕育了浓浓的祖孙情。 厚重的父子情。父亲从小家里贫穷,没有念过书,他一生务农,是位地道的农民。但除了具备勤俭节约为人本分的农民本色外,父亲性格活泼、豁达乐观,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中艰苦奋斗,成功地培育了我们姊妹6人;他高瞻远瞩、尊师重教,尽管家里特别穷,还千方百计地供我们兄弟上学读书,我中学毕业后成为一名优秀教师,后来又录用为国家公务员;弟弟大学毕业后从事科研工作,成为国家兵器工业部拔尖人才。父亲从小非常疼爱我们,经常带我们去周边的庙会上观看马戏团表演、玩魔术、曲艺表演等,让我们增长知识。他经常在雨雪天给我们讲《三国》说《水浒》。我从小就非常崇拜父亲,是他最忠实的听众。他爱我们,但从来不娇惯我们,从小就要求我们“规规矩矩干事”“本本分分做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是他的口头禅,也是我一生的座右铭。父亲在寒窑中养育了我整整18年。18年中,我一路都是沿着父亲的脚印成长起来的。父亲像一座能挡风避雨的大山,尽管经历了战乱、灾荒、饥饿等艰难岁月,他带领全家平安度过;父亲又像一位见多识广的严师,教我们勤劳节俭,孝道善良,乐观向上;父亲又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他只要一回到家里,兄妹们就争先恐后依偎在他的身旁。父亲离开我们整整60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深深的夫妻情。老伴和我同岁,我们的结合,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是近60年来,在寒窑中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地度过了从风华正茂到步履蹒跚的漫长岁月。近六十年里,我们共同经历了灾荒年的缺吃少穿、慢性病的痛苦折磨、前进道路上的风风雨雨,但俩人的感情始终如一。 结婚时,老伴患有结核病。在那个年代结核病是很可怕的,乡亲们议论纷纷,但我毅然如期同她结了婚。结婚时没有彩礼没有嫁妆没有酒宴,更没有豪华的仪式,用了一匹瘦马把她娶到了寒窑里。对此,她没有抱怨没有计较,心甘情愿地在家徒四壁的窑洞里跟着我过清贫的日子。当时,她面对的是年老多病的婆婆和四个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再后来,我们的四个孩子相继出生,老伴独自忙里忙外,既要去集体田里干活,又要照料孩子和料理家务。成年累月地超负荷运转,老伴的身体每况愈下,体重由结婚时的110斤,来我家三年后下降到80斤,看到她皮包骨头的模样,我十分心疼。为减轻她的负担,我主动从外地调回密县县委机关工作。这样既可以抽空照料母亲身体,又可以帮她料理家务。 我在大隗工作时由于工作任务繁重而积劳成疾,患了肝炎并发展为“早期肝硬化”。老伴在照料母亲和孩子们的同时,又千方百计地照料我的生活,使我在历经两年的治疗后基本痊愈。我们的深厚感情,在寒窑中孕育,又在苦难的日子里不断增长和升华。 寒窑里浓浓的祖孙情。我的四个孩子的幼年和童年是我母亲看着他们长大的。那时是集体生活的年代,老伴一天三晌下地干活,四个孩子在家里全由我母亲照料。对于他们的成长,母亲付出了所有的心血,也付出了极大的汗水和辛劳。母亲对于她的孙辈们万分关爱。在他们刚刚懂事时,母亲就对他们言传身教,用自身的勤劳、善良、节俭、孝道等高尚品行去教育和影响她的孙辈们。后来,他们兄妹四人走入社会后,各个举止得当、彬彬有礼,这实在得益于他奶奶从小的精心调教。 孩子们上中学离开家后,每到周末,母亲都会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静静地等候着孙辈们的归来。一旦发现他们,便快步迎上去拉着他们的手问长问短,两个女儿更是倍感亲切,抱着奶奶长时间不放……那些年代,周末是我母亲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只有在此时她才能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当四个孩子先后到外地上大学后,母亲长时间见不到他们,心里更加难受和牵挂,反复交代我要经常给他们写信,帮助他们解决困难。每逢寒暑假他们回来,母亲都会高兴得热泪盈眶。孩子们对他们的祖母感情很深,每次回家都要设法给奶奶带点她爱吃的水果点心。母亲晚年时,他们争先恐后比着孝顺。 母亲的病故,使孩子失去了慈祥的奶奶,他们无法抚平心灵上的创伤,长时间处于巨大的悲痛之中。母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十多年了,她去世后,每逢清明,他们都会回老家坟上为他们的爷爷奶奶烧纸祭奠。同时,还不时地写一些诗歌或纪念文章,以寄托他们对奶奶的念想和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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