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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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眼神

♣ 徐一同

一眼回眸,不曾百媚生,却足以令我魂牵梦萦。她暮光中的晨星饱含了无数深情,在我心中,扎根、发芽、开花……

入眠时扎根。

她回来了。双手捧着她最爱的百合花。不过,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帮小孩掖被子,哄她入睡。小小的我独自坐在床上,手上拿着那个时代的玩具,嘴里含糊不清地讲故事。她看到我,也不打扰,就坐在床边看。我一转身,对上了她温柔似水般的眼眸,清澈又美丽,我便想用手去将她的眼睛抚遍,感受这份爱意。她笑了,帮我掖好被子之后,唱着小调哄我入眠。这份爱意在我心中扎根。

痛苦般发芽。

一声尖叫,划过屋顶,刺入她心。因为保姆外出买菜,我不慎磕着床沿,鲜血从头上流至眉头。她见我这样,一手捂嘴,一手将我抱起,飞奔似地出了小区。上了车,边拍心口边安慰我说:“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不久,到了医院。我被送入手术室,进之前,我看到了如水般眼眸中泛起了涟漪。出后,有惊无险。她跑过来问医生如何了,听见一句无碍后,她又笑了。她看着我,连说几句对不起,眼中有自责与担忧。这份关心与爱意在我心中发芽。

梦醒时开花。

在我身旁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她,终有一天要分别。这天,开学报到她一路上与我讲了许多话,手中活没停过。铺完床,整理好一切后拉住我的手到操场。她问:“照张相吧。”我诧异,她平时不怎么爱照相,这次怎么突然提照相了?我看着她,她眼中噙泪,带着恳切与不舍。我答应了。她又笑了。我们用最美的姿势在片中定格,只是在拍的一刹那,她扭头看向了我。总是要离别的,我想。我挥手与她道别,当我们彼此转身离开,我又回头时,看到她也在望着我。笑了,这一刻,她的思念与泪水叫醒了我的梦,以后不会常见她了啊。这份不舍在我心中开了花。

令我魂牵梦萦的晨星啊,是我遇到过最美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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