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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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舞台上的摩登传奇

♣ 海 飞

民国三十四年,一场暴风雪打破了阴阳街上1294号的屋顶……这是何袜皮的小说《1294》陈述的故事,我的朋友徐佳宁把这个小说推荐给了我。我想我喜欢暴风雪这个词,罪案总会在风雪的掩映下一桩又一桩地发生。在无数个无所事事的夜晚,我透过窗玻璃望着杭州这座深不见底的城市想,普天的月光之下,深藏着爱情与美好,也深藏着人世间从未间断的罪案。

我的少年,在乡村和城市之间交错度过。无数个飘荡着棒冰纸气息的夏日,我在上海外婆家闷热、狭小却又安静的阁楼上,痴迷地看过《民主与法制》杂志上的许多案件,也看过森村诚一的小说《敦厚的杀人犯》,当然还有著名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总是觉得那个敦厚的杀人犯,和福尔摩斯并排坐在我外婆家的金丝绒沙发上。他们沉默着,和我对视。从那个年代开始,我印象中的侦探就是戴礼帽和拄手杖的福尔摩斯形象。后来我了解到上世纪70年代就已经故去的上海作家程小青,他在民国年间写过大量的侦探小说,就是神探霍桑系列。再后来,就是陈东枪枪的“神探华良”系列,在簇新的日子里粉墨登场。

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也是一个写剧本的。因为剧本的关系,我和陈东枪枪一样,对上海那一段“孤岛时期”的前后有着相对的了解。我想,或者我就曾经虚幻地生活在那个年代,偶尔举着一个葱油饼,行色匆匆地行走在上海的马路上。那些嘈杂的声音铺天盖地,黄包车和脚踏车还有电车在穿梭,这其中还有黑色铁皮的警车呼啸而过。我想那简直就是一只笨重的甲虫,因为那些警察都是持枪立在车的两侧,这看上去多少有些仪式感。案件就是在阳光之下发生的,在中国的大地上,狄仁杰、包拯、宋慈等名侦探都是断过案的,霍桑也在上海滩断案,当然,还有许多的神探,凭借着推理,侦破了一个个案件。其中还有一个是陈东枪枪笔下的华良,一个厨子徐三慢误打误撞地走进了月光与风雪掩映之下的罪之中,成为华良。华良工作的地点不是警察局,是在法租界巡捕房。他总是热衷吃葱油饼,然后晃荡着带着助手出现在1940年左右的上海罪案现场。

同时,我又觉得我生活在真实的当下,挤着地铁上班,办公室的日光灯发出电流的声音,惨白的光线投射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头发日渐稀梳,身体开始发福,走几步气喘吁吁,中年人所有的迹象,在我身上作着轻而易举的印证。有许多时候,我相信我的中年是一个恍惚的中年。一个以写作为生的人的恍惚,很容易被人理解成走进了情节中。那么我在翻看陈东枪枪的神探华良系列,比如《嗜瞳》《狼人》,比如《刺梅》《追鱼》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就站在华良的身边,安静而耐心地看他出现场,看他推理与勘查,看他身处危险的境地中绝地求生……是的,同其他的推理小说不同,陈东枪枪笔下的华良,不仅在各种情杀、谋财杀、虐杀、残杀、复仇杀等众多杀案中抽丝剥茧,还深深地陷在谍战、惊悚、科幻、国宝争夺等事件勾连的案件中。所以,这个神探华良系列,是一个精彩纷呈,以及惊心动魄的大杂烩。当然,这也如同作家马伯庸对“神探华良系列小说”的评价:民国舞台上的摩登传奇,风云时代的推理侠客……

在这个系列中,作者陈东枪枪对民国时期的上海滩情有独钟,旧上海的种种掌故仿佛信手拈来,他把那个特殊年代的人性纠葛和情感迸发刻画得恰到好处,犹如一幅风俗长卷缓缓展开。孤岛时期的上海滩并非一片乐土,侵华日军盘踞在此,各方势力水火不容。华良作为巡捕房的一个华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在非常时期,有其非常的责任。如同上海小说家蔡骏对这个系列所评价的,有一千个谜团在上海的每一个角落里密布着,但是只要“华良在此,魔都清明”。因为作者笔下的华良,“是城市的巡行者,以利刃般的推理切割真相”。

时光离开我在上海外婆家翻看“福尔摩斯”已经过去了三十余年,青春不再,少年遥远,但是读推理小说的心依然如此热烈。比如东野奎吾系列,比如阿加莎的小说,比如许多犯罪电影,让我在同样寂寞的午后为之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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