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玉成

清早醒来，眼睛半闭微睁，窗外鸟语早已争相入耳。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也分不清是什么鸟在叫，只知道那声音有的短促、有的悠长、有的婉转、有的激昂，“叽叽喳喳”“咕咕哑哑”，高低远近，响成一片。虽未见到晨曦，却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听鸟最好是在双休日的早上，没有上班赶路之急，可以躺在床上放松心情，排除干扰，安安静静地侧耳倾听。也许是睡了一晚，或者熬了一夜的缘故吧，早上的鸟儿特别活跃，鸟声也特别清亮。它们有的惊鸿一瞥，一鸣而过；有的驻足枝头，欢腾跳跃，或私语，或争鸣，或低吟、或高唱，不媚俗，不迎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唱自己想唱的歌，不是为了取悦什么人。也许正因为它们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歌唱的，所以它们的声音才格外优美，格外动人！

听鸟最好是在初春的早上，万物复苏，柳绿花红，寻声可以听到近窗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抬眼可以看到颤动的树影映照在帘上。鸟儿和春天融合在一起，鸟像是在迎春，春又像是在唤鸟；鸟是春的喉，春是鸟的歌——鸟用它的喉，唱出春意盎然的世界。臧克家先生不是在《春鸟》里写着：你的口唱向青山，青山着了媚眼/你的口唱向流水，流水像野孩子一般/你的口唱向草木，草木开出了青春的花朵/你的口唱向大地，大地应声酥软！不就是说，鸟儿是报春的使者、迎春的精灵吗？

“近水识鱼性，近山识鸟音”。听鸟听的是音，悦的是心，悟的是理。不论你有什么需要，只要你静下心来细细听、慢慢悟，就一定能从中找到最能打动你心灵的一种声音。我特别感谢城市绿化建设将鸟儿招进高楼林立的都市，也特别感谢动物保护政策将鸟儿留在住户稠密的小区，使我们不用走近山林，隔窗就能听到鸟儿的声音，享受贴近自然的乐趣，这是何等惬意美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