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寇 洵

2010年春天，她第一次到郑州来找我。转眼，已经过去了9年。

那年春天，她考上了南方某大学的研究生。她去面试那天，我们在郑州见了一面。后来，她去了南方。再后来，我们相爱了。

她在南方的三年，我曾去看过她两次。那是一个坐落在长江边的城市。就在那个城市，她带我去看了长江。我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夜晚，她把我带到了长江边。那个晚上的雾很大，我看见浓雾笼罩了长江。江边有一个灯塔。昏昏黄黄的灯光就铺了过来。后来，我就听见了江水拍击堤岸的声音。那个城市还有很多湖。我印象中，她所在的校园里就有一个。老校区门口也有一个。后一个比较大。湖上还有岛。我再去的时候也是秋天，岛上的树叶都黄了，金灿灿的。在那里，她还带我去爬过一次山。山不是很高，但山上的树木却很蓊郁。她告诉我，爬到山顶就可以看到长江。但那一次我急着走，没有能够爬上山顶。我倒是很想站在那里看一次长江。

2013年夏天，她从南方回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个夏天，我陪她去过几次人才市场，只是去看看，她并没有想过从那里找到工作。她曾想过去当老师。她参加了一个大学的招聘考试。成绩出来后，她考了第三名，但最后还是没去成。

她后来去了一家报社。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去报社。开始的时候，她很不适应。她第一次出来采访，我陪着她。她怎么也不敢上前，我只好拉着她一起。我后来的感觉，不是她在采访，而是我。

她说过工作累。那时候，她一周要编好几个版。她有时候就感觉吃不消。她还想过辞职。但我一时没有想好，她辞职以后去干什么。她说过多次辞职，我劝过她多次。我后来不再劝她，她也不再提辞职的事了。

她父亲身体不太好。她母亲有一段时间，经常不在家。她很担心父亲的身体。她差不多一两个星期回家一次。开始的时候，她经常坐班车回去。我们家附近就有一个车站，很方便。她坐了几次以后，开始嫌车票贵。她主动改了火车。这以后，她就改坐火车回家了。

她通常在周五下班以后，赶去火车站，再坐火车回去。她回到家一般要三个小时左右。她差不多周五晚上九点多能到家。那时候，她父亲差不多已经睡下了。

她在家里能待两个晚上，给父亲做做饭，洗洗衣服。她父亲有一段住院，她在家里把饭做好，再送到医院。她父亲的腿上有伤，晚上经常要清洗和抹药。她在家的时候，这件事基本上由她来做。她家里有很多事要做，她回家后很少能闲着，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从夏天到现在，她基本上就这样来回奔波着。我们的日子波澜不惊。我有时候会带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她去过几次，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我有很多次在单位后边的公交站牌等她，她下班后坐公交车过来，我们再一起走回家。

我们偶尔会去看一场电影。开始的时候，我们去的电影院比较远。但是我比较喜欢那里的天台。我记得以前的夏天，我常常一个人站在电影院的天台上眺望这个城市。远处的高楼，高楼里透出的灯光。五颜六色的灯光，把城市的夜晚装扮得光怪陆离。差不多每次看完电影，我们都走着回来。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我们也去过别的电影院，也都是走着回来。我们习惯了走夜路。在夜晚的街头，两个人孤单地穿过城市。

我们后来换了家门口一个电影院。像从前一样，我们从电影院里出来。她挽着我。在很深的夜里，我们一起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