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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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乡村味道
乡村腊月杀年猪
连 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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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腊月杀年猪

♣ 梁永刚

如果把一年的365天看作是一本厚厚的书籍,那么腊月毫无疑问就是这本书中最精彩的篇章。在童年的记忆中,一步跨入腊月的门,年味越来越浓,大人小孩的日常活动也往往围绕着过年这一喜庆主题徐徐展开,而此时关于一场杀年猪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小年就杀猪”。在我小时候,这是临近年关大人哄小孩时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豫中平原的乡间,进入腊月以后,除了娶媳妇办喜事外,最大的事就是杀年猪了。农人们习惯于入冬逮猪娃儿,稀汤寡水喂上一年多,到了第二年过年时猪长够了斤称,就可以杀了或卖了。这种猪俗称“隔年猪”,肉质鲜嫩又耐嚼,是猪肉中的上品。当然,不是家家户户都杀猪,大多数人家都是将猪直接卖给猪贩子,而杀年猪的一般是孩子娶媳妇的人家,过年走亲戚要给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送礼肉,杀一头猪,留够送礼的肉,剩下的卖给乡邻换成钱,自家享用的只是猪杂碎。

杀年猪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事,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村人们和我们这些爱看热闹的孩子。记忆中,杀年猪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已经放寒假了,乡村的孩子野惯了,放假后突然远离了老师的禁锢和功课的束缚,更是整天肆无忌惮地疯跑着玩。那时候,只要听到哪户人家传出了凄厉的嚎叫声,我们就跑着去看杀年猪。

民间有个说法,谁家的孩子经常流口水,让其吮吸猪尾巴即可治愈。这一偏方虽然没有多少科学道理,却令不少饱受此病煎熬的家长们深信不疑,屡试不爽。平时杀猪少,炙手可热的猪尾巴自然难寻,也只有等到杀年猪时才能讨得一个。有时候,那些快言快语泼辣直爽的婶子们讨得一个猪尾巴后,也不慌着回家让自己的孩子吮吸,而是随手拉过旁边一个男孩,笑嘻嘻地把光溜溜的猪尾巴塞进男孩嘴里,还美其名曰说先让我们“尝尝鲜”。出于本能反应,刚割下来的带着腥气的猪尾巴一沾到嘴唇,我们就“呸呸呸”作出一副呕吐状,赶紧溜之大吉,后边传来了乡亲们的哄堂大笑。

孩子们看杀猪主要图个热闹,除了欣赏一番杀猪匠精湛的表演外,还可以有一些意外收获。比如拽猪鬃,趁杀猪匠烫完猪准备用石头刮猪毛的间隙,围观的孩子们一哄而上争抢着拽猪鬃。猪脖子和脊背上的鬃毛最好,长而硬、油性大、韧性好、弹性强。猪鬃少,而想拽的孩童多,犹如一场混战,孩子们挤来扛去,惹急了甚至拳脚相加。看孩子们把猪鬃拽得差不多了,杀猪匠便上前制止,没有呵斥和责怪,只是提醒孩子们走开,以免滚水溅到身上。这些争着抢着拽来的猪鬃,我们一根根捋直拿回家放好,等货郎担来村上的时候,可以换几个江米糕或者糖豆打打牙祭。

除了拽猪鬃,孩子们还有一个收获就是能讨一个猪尿泡。猪尿泡就是猪的膀胱,吹满气有茶瓶胆那么大,用绳子把口一扎可以当气球玩,也可以当足球踢,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心爱之物。取出尿泡后,杀猪匠也不嫌脏,倒掉残留的尿液,直接用嘴把尿泡吹得鼓胀胀的。一头猪只有一个尿泡,物以稀为贵,自然成为孩子们纷纷争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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