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寇 洵 我家屋后有一道洼,叫竹园洼。竹园洼有一棵旺春花树,开白色的花,花朵很大,那是春天里最早开放的花朵,也是我最早的关于花的记忆。我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但每到春天,我就会想起那棵旺春花树。 我在竹园洼的山坡上还看到两种花。有一种花,茎秆细长,花是紫色的,花的形状有点像我后来见到的郁金香。它的花瓣毛茸茸的,我喜欢掐了来玩。每次看到这种花,我都想把它们掐下来。还有一种花,花瓣细长,花呈土黄色,看上去挺好看,但数量也特别少,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花。 竹园洼口的过坡路边,原来有一棵枣树,树不大,但结的枣又大又甜。我是后来才听父亲说,那里原来有一棵很大的枣树,但因为歇了我们家的地,祖父就偷偷把它砍掉了。为了这个事情,父亲还跟祖父生了气。父亲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一棵枣树,结的枣又那么好,祖父怎么说砍就给砍了。祖父砍了那棵枣树后,余下一棵小枣树苗子,没过几年,竟长了起来。后来,就开了花。 过坡路下边,往我们家的方向,有一大片蔷薇。当然,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它是蔷薇。春天里,花开得特别热闹,但因为太琐碎了,我不是很喜欢。紧挨蔷薇长着的两种花,我们那里叫它“破瓣”和“蒙子”,它们的花也都又碎又小。不过,它们结的果子很好吃,酸酸甜甜的。 我家院子里原来有一棵苹果树,在我幼小的记忆里,它开过几年的花,但好像没怎么挂果,不知道哪一年,它被砍掉了。院子边还有一棵樱桃树,花开的时候,繁繁密密的,很漂亮。屋后也有两棵,我印象中好像是母亲从哪里移栽过来的,有些年里,母亲经常走到屋后,去看她的樱桃树。 我家通往小河边的路上,后来被母亲都种上了花草。我印象中多的是指甲草、大丽花,偶尔还有几朵雏菊或者矢车菊。指甲草花捣碎了,可以用来染指甲。雏菊或者矢车菊,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大丽花,花朵大不说,也娇艳,看上去很美。 大伯家有一片桃园,结的桃子又好又甜。有一年,父亲从大伯的桃园里挖了几棵桃树回来,栽在我家东边的自留地里。后来,活下来两棵,长成了大树。我回家的时候,往往大老远就看见那两棵花树。 邻居家屋后一大架紫藤花,开花的时候,一嘟噜一串的。那花是可以吃的,把花朵洗净了,拌上面,放笼里一蒸,甭提多好吃了。我羡慕得不行。我就一次次跑到屋后去看,但又怕被邻居发现,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有那么一两次,我还偷偷摘过几串。 我前院的邻居家门口有一棵梨树,但我很少看见它开花。邻居有一个傻儿子,一天到晚喜欢抱着那树转圈。偶尔一年,梨树开了花。他家的傻儿子就抱着梨树往上看着,他望着那些花儿,长久地看着。 我家门前的公路边有一片槐树林,每年槐花开的时候,放蜂人就会过来。他们在公路边找一块空地,把蜂箱摆在空地上,在旁边搭一个帐篷,在帐篷外面起了炉灶。他们通常会在那里住上十天半月,等花谢了,他们就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槐花也是可以吃的。我记得有些年,母亲捋了槐花,做了蒸菜给我吃。那种香甜的味道,多年以后,我还在回味。 |
3上一篇 下一篇4 |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