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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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亦有千秋

♣ 刘元昊

在猛将如云、英雄辈出的三国时期,人气值较低的廖化略显逊色,民间一句“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便通俗易懂地道明了廖化的尴尬定位——担当重任却比较平庸,但这位在人们眼中的平庸之辈却也是蜀汉集团中不可缺少的角色,甚至一度成为蜀汉重要的支柱,这个“小人物”也有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经历。

廖化的事迹在《三国志》中记载并不多,可能陈寿也不看好他吧,况且蜀汉人物的传记本来就少,廖化就更难谋求一席之地了,通过其他人物的传记和《华阳国志》中的部分记载,我们可以勾勒出廖化完整的人生轨迹。

廖化出生于名门望族之家,并非《三国演义》中所写为黄巾余部。刘备占据荆州后,廖化在关羽帐下担任主簿,主簿属文职,再结合廖化的出身,此时的他应是温文尔雅的士人形象,荆州是廖化仕途的开始,也是重要的转折点,倘若天下无事,他很可能会做一辈子文官,碌碌无为,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生存于乱世,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公元219年,关羽战败身亡,廖化所幸没有葬身战火,但已身陷东吴,此时廖化面临重要选择,是宁死不屈,为关羽尽忠呢?还是像糜芳、傅士仁那样投降东吴,苟且偷生呢?廖化追随关羽多年,关羽也视其为心腹之人,因此他策划了诈死之计瞒过东吴,背上母亲返归蜀汉。廖化此举既不失气节,又保住了性命,这段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为廖化的仕途开辟了新的天地。

公元222年,刘备统率大军在东征途中与廖化相遇,得知他的经历后非常高兴,马上封他为宜都郡太守,廖化作为荆襄集团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和关羽的贴身小弟,自然得到了刘备的赏识和重用,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廖化以武将的身份随军出征。历史的车轮继续推进,蜀汉在荆楚之地再次遭遇惨败,廖化随残部入蜀。不久刘备病死,刘禅继位,廖化拥有了新的头衔——前朝老将。

诸葛亮五伐中原为廖化提供了建功立业的机遇,廖化的地位继续提升,先是担任丞相参军,然后在北伐过程中担任广武都督、阴平郡太守,为诸葛亮扼守咽喉之地,公元238年,雍州刺史郭淮派遣两支军队夹击廖化,廖化以少胜多,大败魏军,还斩杀了魏将王赟,久经沙场的廖化已经彻底弃文从武,成为独挡一方的统帅。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奈何蜀汉大将大多数短命而亡,但廖化的身体却相当健康,诸葛亮死后,年近五十的廖华成为蜀汉的中流砥柱,担任右车骑将军,兼并州刺史,封中乡侯。论地位,他仅次于姜维,论资质,他比姜维、夏侯霸、王平、张翼等人都要老,他既是荆州老臣,又是开国元勋,还是北伐名将,根红苗正而又战功赫赫,同样也是蜀汉集团中年龄最大的成员,在后来的成都武侯祠中,塑有十四个武将雕像,称作“武将廊”,廖化塑像位居第八,仅次于黄忠。在蜀汉后期长达二十多年的征战中,廖化不辞劳苦,或身先士卒,充当先锋,或坐镇中军,运筹帷幄,成为大将军姜维的得力助手。

姜维凭一州之地九伐中原,虽然重创了曹魏,但蜀汉国力也日益衰败。蜀汉灭亡之际,廖化虽为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毅然决然地追随姜维试图力挽狂澜,作最后的战斗,姜维自尽后,廖化很快也抑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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