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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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的菜花

♣ 李成猛

在农村,谁家都有菜园,有了菜园,便有了各种菜花开放,芬芳满园。

春日里,首先是园边无意撒播、自然生长的油菜花,虽然不多,却也风情万种,扭动腰肢,翩翩起舞。

当院子里的桃花杏花谢了春红,菜园四周的蚕豆也开出了白中带紫的花,孩子们一不注意就误把蚕豆花当作蝴蝶来捏;与此同时,白色、紫色的豌豆花、萝卜花也来凑热闹了,和田野里的小麦花相呼应。

春去夏来,紫藤花开。大大小小的菜园里红绿相间,红的是花,绿的是叶。丝瓜花随着丝瓜秧在草绳、篱笆架、墙头、树枝上的恣意攀爬而不断走高,张开嘴,像吹着喇叭,不停地显摆,然后结下一条条一尺、几尺甚至一庹来长的丝瓜,在风中悠来荡去。

南瓜花则不然,它远没丝瓜花那么高调。在菜园有限的空间里,南瓜秧匍匐前进,粗壮的茎蔓、宽厚的叶片里闪烁着五瓣南瓜花金色的黄,“南瓜花,分公母,掐公花,做粑粑;留母花,长南瓜”。记得小时候,由于缺粮,祖母常让我去掐南瓜花里的雄花,掐回来在盆里漂洗干净,然后放在笊篱里控干水,切开,倒入油已烧热、葱姜炸香的铁锅里爆炒,适时加上盐,敞着锅盖,一会儿就好。其色黄、鲜香、味美,南瓜花菜简直是艰涩岁月里的一道珍馐。

当然,祖母最拿手的还是做南瓜花粑粑。先将干净的南瓜花切碎,掺上粗面均匀和好,然后揪成疙瘩,抻长,拍扁,贴在添上水的锅心四周,名曰“老鳖吸水”,最后,盖上锅盖,先大火,再小火,后文火,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在锅灶后急得直踅摸的我们才等来祖母,只见她掀开锅盖,洗了手,舀来一碗清水,用手指蘸上水,在粑粑上按了按,确信已熟透,这才起开。粑粑上软下焦,嚼一嚼,口腔里满是南瓜花的清香与锅巴的焦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滋味。

不过,南瓜的雌花是千万动不得的:一朵雌花一个瓜。如果把它弄掉,即使已结出青青的南瓜蛋子,照样瘪去,难以成瓜。

比丝瓜花、南瓜花稍晚的是黄瓜花、菜瓜花和苦瓜花,说晚,只是相对而言,不过是三天两日的差别,这在好多农家的菜园里几乎是分不出迟早的。

这三种花一律的黄花,花小,瓜可不小。黄瓜、苦瓜和丝瓜一样都是苗条型的,菜瓜则是那种次于南瓜的敦厚型,又脆又甜,口感超爽。

至于番茄花、茄子花、豆角花,大众化的花,谁家菜园都不缺,无花不成园,没有花开的菜园是暗淡无光、死气沉沉的,园主人疑似懒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番茄花黄色,偏小。茄花、豆角花多呈紫色,稍大。番茄花、茄子花在直立茎的枝腋间闪现,而豆角花则攀缘缠绕在农人为它们搭建的篱笆架、竹竿架、树枝架上,那自然的,豆角花也开满了花架,花繁密的时候,从上至下,简直像流动的紫色瀑布,煞是好看。

人常说,朵朵葵花向太阳,一点不假。儿时的园边经常站立着几株十几株的向日葵,圆圆的大花盘始终面朝太阳,从早到晚。

白露过后,园里的菜花有的英雄气短,有的美人迟暮,都已不复当初的豪情与妖娆,农人赶快把菜园拾掇一空,翻土、施肥、撒种、耙平,静等下一茬生命的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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