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8版:郑风
3  
PDF 版
上善若水包容心
你让“阿Q”又如何
《中国钢琴神话李云迪》
连 载
两个女孩
为“珠穆朗玛峰”正名
      
返回主页 | 郑州日报 | 版面导航 |      
上一期  下一期  
3上一篇  下一篇4  
     【打印】  



中原网  日期: 2007-11-26  来源: 郑州日报  
  1959年,我去维也纳参加第七届世界青年联欢节钢琴比赛,以前的联欢节都是社会主义阵营,到了这一届已经是国际性质,当时我演奏了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和李斯特的《塔兰泰拉舞曲》以及莫扎特和舒伯特的作品等,10位评委全部给了满分,拿到了第1名。

  在上海音乐学院附中时,我已被苏联专家挑选进留苏预备部。1960年,我如期去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留学,那时候留苏的人特别少,而且政审特别严格。两国关系恶化后,又裁掉了一半人,最终去成的人屈指可数。我是直接从附中挑出来年龄最小的一个。其他都是从大学里挑出来的,专业全部停掉,突击俄文一年。我因为要参加比赛,并没有停掉专业课,而是又给我找了一位俄文老师,专为我补课。去进修的还有盛中国、郑小瑛、林耀基等。

  从我的个人经历,早年时到上海令我眼界大开,青年时期到了列宁格勒,眼界又为之一变。列宁格勒音乐学院是当时苏联最老、最大的一所音乐学院。柴可夫斯基是从这里毕业的,肖斯塔科维奇那时也在,我至今还保留着一张与他的合影。

  我们去的时候,中苏关系已经开始恶化,“九评”出来后,关系彻底破裂,我们也成了最后一批留学生。第一年要上政治课,我们的俄文本来就不好,还要随时准备跟人家辩论,真的很吃力。除此之外,还一天到晚让我们发宣传小册子。我的苏联导师在中国教了我3年,对中国比较有感情,离开中国时候周恩来总理还给他发过奖,但我们时常辩论也挺伤感情。他说,算了,我不跟你讨论政治,你就好好练琴吧!

  1962年,我代表中国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第二届柴可夫斯基钢琴比赛,这是当时规格最高的国际比赛,第一届获第1名的选手是美国人,回国后乘敞篷车在纽约百老汇街头受到了夹道欢迎。我那时还小,也不知道害怕,比赛进行了3轮,要弹两个协奏曲。第一轮之后我的呼声最高,比赛结果一直争到了半夜,据说半夜报到赫鲁晓夫那里,定下来第1名给了苏联选手,我成了亚军。

  在苏联原定的计划是学习5年,1965年结束。1963年,我们这批学生回国“反修学习”,我从这次比赛回来后,就被以“要保护”的名义留在国内,转而进中央音乐学院。我后来才知道,不让我继续去苏联的原因是怀疑我要“叛逃”。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半夜跟随老师去排练,练到凌晨两三点,回来后敲门敲不开,看门的睡着了,列宁格勒特别冷,零下二三十摄氏度,我赶紧到街上打个电话,打车到老师家,当晚就住在他家里。有人就打了小报告,说我要叛逃。此外,还有人曾怀疑我要跟导师的女儿结婚——我与导师的关系确实很好,他带了我六七年,上世纪90年代时我还去俄罗斯看过他——这些事情还是我在“文革”申请入党时才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此前出过“傅聪事件”,国内对我们出国学琴的比较敏感。上世纪70年代我去罗马尼亚参加演出时,有专人“保护我”,天天给我换房间,后来干脆有一个北京市公安局的人天天跟我住一起。

  挽救钢琴

  我带着一腔梦想从苏联回国,踌躇满志想大干一番,但一回来就彻底傻了眼。

  从大跃进开始,就有一种论调,叫“亡琴论”,说钢琴是西洋的、资产阶级的东西,工人阶级不喜欢,不能为革命服务,应该砸烂。加上学钢琴的人大多有点“洋”背景,出身不好,钢琴更是难有抬头之日。那时古典东西演奏得很少,很多曲子都不能弹,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更不能弹,理由是他背叛祖国,十月革命后出走西方。就让我们弹民族的东西,我们就改编一些民歌、革命歌曲之类,也很肤浅。

  1963年,有人写信上报毛泽东,说中央音乐学院搞资本主义,毛泽东批了著名的八个字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为了了解当时文艺界的情况,这年12月31日,特地在中南海安排了一场小型音乐会。节目是江青亲自去中央音乐学院选的,当时中央音乐学院去了一批人,唱歌的叶佩瑛、郭淑珍等,弹钢琴的还有刘诗昆。我开始准备的是吴祖强、杜鸣心创作的《鱼美人》,但上头的意思,是要我演奏自己写的作品。

  当天我的演奏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节目,中、外作品各一首,第一个作品是弹自己改编的《秧歌舞》,另一个作品是肖邦的《诙谐曲第二号》。结束后,毛主席把我叫到他身边的座位上,他的湖南口音很重,加上我紧张得要死,基本没听懂他的话,还是旁边的记者做翻译,我才知道他是鼓励我研究民族的东西,多搞创作,把中国古典民族的东西用钢琴来表现。

3上一篇  下一篇4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