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丽娟

己丑年，属于牛年。一说到牛年，就自然想起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两句诗。诚然，牛是可歌可敬的。牛不仅有勤勤恳恳为人服务和自我牺牲的精神，还有脚踏实地，走一步就是一步，从不投机取巧、弄虚作假的好品格。

我国以农立国，以农为本，牛是农家宝，因而衍生出有关牛的书画也就特别多。比方说，旧时在历书上印有“春牛图”，千百年来民间一直虔诚它，说从“春牛图”中可以预知该年的风雨，卜占出丰年或是歉年。这种近似迷信的占测天文气象法当属可笑，不过在科学未昌之时，不难窥见我国古代牛与农耕文化的原始色彩。再说，牛除了耕田等作用外，还用做祭祀的牺牲。祭祀孔子，必须用牛，而读书人则争相拔取祭牛身上的毛，俗称“智慧毛”。意谓谁拔得祭牛毛，谁就可以获得智慧和学问。这当属无稽之谈，唯见古人之心目中牛绝非是蠢笨，而蕴含着特殊的文化内涵。又因牛在古代是拉车载运书籍的忠实者，故又与书香沾上关系。我国有句成语“汗牛充栋”，此语何解？语出唐人柳宗元《陆文通先生墓表》：“其为书，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充栋宇”是说书籍堆满屋子，高及栋梁；“汗牛马”是说牛马运载书籍时，累得出汗。后人便以“汗牛充栋”来形容书籍之多也。由此观之，牛不仅是农家宝，还与读书人结下深厚的情缘。

在我国，有关牛的歌谣也特别丰富，诸如“牧牛歌”、“喂牛歌”、“敬牛歌”等，几乎全国各地均有，可谓多如牛毛。比方说，旧时有首“牧牛歌”是这样唱的：“青青草地细水流/一个老头去放牛/他养牛儿为耕地/大仓小仓谷满楼。”这支牧牛歌流传甚广，昔日男女老少都会唱，是人们对牛的赞礼。又如：“有牛来耕田/田里堆黄金/有牛来犁地/地里铺金银。”这正是在农耕社会，农民对牛功绩的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