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朕觉得水太烫。”王雪儿扯着嗓子喊，然后就听见客厅里面应了一声。王雪儿紧张地看着洗手间的门，上面的插销没插，但王雪儿也没伸手去插上。

“调过了，你再等等。”张伟在厨房的热水器边上喊。

王雪儿把头低垂着，任由稍稍有点凉的水抚摸她的身体，失神地回答道：“哦，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她随便冲了冲，穿上睡衣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用浴巾揉头发。看到她出来，张伟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上，烟头摁灭，走了过来。王雪儿的睡衣里头没穿内衣，连内裤都没穿，看着张伟走过来，身上突然一阵躁动。

“老大，头发不能这么揉，伤头发。”张伟抓过她的浴巾，从饭桌边上抄过来一张圆凳子。王雪儿坐在凳子上，张伟帮她擦头发。他擦得很细心，是从发根顺着头发往发梢擦，动作不轻不重的。

“嗬，很专业哦。”王雪儿嘟囔着。

“那是，当年在澡堂子干过。”张伟声音有点哑，他看到了王雪儿的脖子雪白，曲线优美，锁骨的小窝就像玉雕的一样。

“呵呵，男澡堂女澡堂啊？”王雪儿不依不饶地问。

“当然是女澡堂。”张伟的声音更哑了。

王雪儿瞄眼偷看，张伟进家时就脱掉了外套，现在他下面穿着条黑色的运动裤，上面是件毛衣。从王雪儿坐着的高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张伟的运动裤，很明显，张伟的身体有了变化。

两人几乎同时咽了一口唾沫，北京的冬天真干燥，两人的嗓子都像在冒火一般。可谁都不敢让这团火真的冒出来。不能再让张伟帮自己擦头发了，王雪儿想，但发现自己脚却在发软，就像喝醉了一般。

“朕要就寝了，爱卿接着干活。”王雪儿起身，假装没有发现张伟身体的反应。她笑嘻嘻地抓过浴巾，进了卧室。咣当一下，卧室门关上了。咔哒一声，球锁的别子也摁了下去……

张伟抓抓脸，自己安慰自己，明天一早王雪儿就得回剧组了，熬过今晚就是胜利。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三点二十八分了，张伟喝了两口酒，开始工作……

同一天晚上，四点十二分，王新看了看手机，换了个姿势，把被子松了松。刚才做了个噩梦，一身的汗。

昨晚丁雷送王新回家，车一直开到了楼底下。丁雷拉下手闸，跟王新说了句话，吓了她一跳：“太晚了，别影响你弟弟休息，要不晚上去我那边吧？”

对于这个赤裸裸的请求，王新有点措手不及：“没事，这不都到了吗？我弟弟睡得晚。”

王新正要打开车门，发现车的中控还上着锁。车门拉不开，她开始有点发抖。丁雷揽住她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王新也没有办法，翘着嘴唇亲了他一下，丁雷笑了笑，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去。王新只好又亲了一下。

丁雷开了车锁，陪着王新走到电梯间。两人都沉默着，还是王新先打破了沉默：“早点回吧，明儿一早还要上班呢。”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丁雷把王新送进了电梯。

回到家里，王新就感觉失了魂一般。和张伟分手的这一个多月里，她也无数次想过自己和丁雷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打算和丁雷这么快就开始，她不想刚刚和一个男人分手，就立刻和另一个男人开始谈恋爱。

18

过年就是这样，吃吃喝喝，走亲访友，不知不觉年就这么过完了。张伟断断续续地把手头上的电视剧剧本写了个初稿出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初稿只要一通过，张伟就能拿到一笔钱。这样一来经济上的压力就能松上很多。

张伟是挨着元宵节之前回来的，蔡总正好正月十四过生日，攒了一帮哥们儿聚会。张伟本来还担心车票不好搞，没想到顺利得出奇。

列车准点到了北京站，本来张伟只是用短信告诉了孙海，因为这次回来要找孙海谈剧本的事情。可下了车才发现，王雪儿在站台等着呢。张伟看见王雪儿，心里头一热。

“真巧，我接别人呢，他是不是弄错车次了？”王雪儿笑了笑说。

“哦，估计是弄错车次了。我看那就跟我走吧，哈哈。”张伟有意不点破。

两人出了站，打了辆车往住处赶。晨曦下的北京还是雾蒙蒙的，北京站的报时大钟传来东方红的乐曲声，张伟看到王雪儿眼圈有点黑，心里暗自心疼。

张伟忍不住点了根烟，王雪儿没说什么，跟着点了一根。王雪儿不会抽烟，就是吞吐着玩。她把车窗玻璃摇下来一条缝，微风钻了进来，裹着寒意，传来一阵头发的香味。

张伟闻了一下，笑笑说道：“你头发挺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