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太棒了！到底是老将出马，手到擒来呀！”夏琳欢呼雀跃地要服务员拿酒来，她下意识地把话一转，想知道更多武锐锋的消息，“武总知道了吗？要不是他，这个单早黄了。”

“他老人家啊，还是整天穷忙。啊，他最近干了件大事。”崔大伟口没遮拦，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忙刹住了车。

“什么大事啊？让我们也高兴高兴嘛。”夏琳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不仅搞出了光网，”崔大伟压低声音说，“还把天赛给着实骗了一把。”

这天上午，熊苍林正在听取徐飞对乌州订单的汇报，张宁军打电话请他去办公室。他一进门，张宁军就将一个身材高大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介绍给他。

“熊经理，这是美国奇克公司的谢总。我们谈好了，奇克在海外协助我们销售数字交换机，天赛在国内帮他们推销光环。”

“熊经理，今后有劳多多关照呀！”

“谢总，咱们合作了，就是一家人了。中国市场很大，我会尽快让您大有收获的。”

两人送走谢总，熊苍林不解地问道：“我们为什么只是协助他销售，而不直接转让技术来自己生产呢？”

“谢总这个人很精，只愿意谈协作销售的模式。不过这对我们也是个权宜之计，等我们自己的技术搞好了，就不需要这根拐杖了。”

乌州签单前的一个下午，冯局长接到省局饶副局长的电话，请他到省局来一趟。冯局长不敢怠慢，赶紧开着奥迪A8直奔省局。

饶副局长在过道上见了冯局长，就热情地打招呼：“老冯，这么快？来来来，咱们进屋谈。”

饶的热情让冯局长心里直犯嘀咕，他早知道系统内传说：“饶局长一笑，坏事准定到。”

两人进了办公室，饶副局长果然收起了笑容，“老冯啊，定设备的事，搞得怎么样？”

“最近正忙着这事哪，马上就定了，饶局长有什么指示？”

“那是你的工作，我没什么说的。不过部里倒有些看法。”饶副局长随手递过一纸部里来的传真。

冯局长面色凝重地读完，急忙起身辩解，“饶局长，自从《招投标法》实施以来，部里确实内定了500万以上的项目要招标。但很多地方还是议标的方式，我们这次时间很紧，招标又没有经验，所以也……”

饶副局长没等冯局长的话说完，就挥手道：“其他地方我不了解，不过部里这次发了传真给我们，就必须要重视这事。”

冯局长知道，饶所谓的“重视”，就是要他改成投标，这无疑要给订单增加极大的变数，并消耗大量的时间。

“老冯，我就跟你交个底吧，部里发了公文，原准备还派人来调查的，我暂时给挡住了，你最好还是去多做些工作吧。”

冯局长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响起来。冯局长拿起来一看，却是查理欧来的电话。

“冯局呀，我是查理，上午我去部里，听到一点有关乌州的传闻，”查理欧转述的信息和饶副局长的大致相同，只不过他聊了更多部里那些人的想法。

冯局长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自己得去北京走一趟。

第二天上午，查理欧派车将冯局长接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人寒暄客套已毕，他拿出份复印件，冯局长一看，正是饶副局长提过的部里那纸公文。

“主抓这件事的人，碰巧是我朋友的朋友，还能够说得上话，我们尽快请他出来一起聚一聚，把事情解释清楚，只要见了面，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呢？”

“那就有劳欧总了。”

查理欧见冯局长没提订单的事，委婉地提到：“只是，如果他们问起下一步乌州会怎么办，咱们得有个应对的说法。”

“这也是我现在的难处，欧总，你帮了乌州这么大的忙，我很担心要是招标的话，订单没有给爱西，心里过意不去。”

“恒佳的光网不符合国际标准，咱们用这个理由就可以将他们淘汰出局。”

“不过，天赛推荐了美国奇克的光环，那是符合国际标准的。”

“奇克的光环刚研制出来，还没有用户，咱们可以抓住他这一点。”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出早已深思熟虑的方案：“冯局，咱们把数字交换机和光环合成一个订单，这样就把没有光环的厂家排除在外；乌州是个省会城市，必须要强调设备的可靠性，没有成熟用户的设备没有优先权，这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