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陕西黑河森林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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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感动地说:“那是因为您帮助我拥有了整个天空,拥有了嵩山的太阳。我自由,我快乐,我感恩,我敬爱的父亲!”跋陀听了,又急问道房:“葵花称呼我什么?”道房说:“她叫你父亲,敬爱的父亲呀!”老跋陀热泪滂沱,用双手托起鹦鹉说:“真的,我已把你视同我的女儿了,葵花,我也真的没有任何亲人了!”鹦鹉说:“父亲接收女弟子吗?女儿要随父修行。”跋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动,断然说:“不可,修行实在太苦了,只能容纳少数人。让葵花跟嵩山所有的鸟儿一样,在自由的绿荫里,在共同享有的阳光下,在不会漏过一个角落的清风中,享受没有清规戒律的世俗生活吧,记着,自由而公正的世俗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陡转。跋陀脚下的盘山道上,传来喊话的声音。青竹寺主葛禄把碗口粗的竹筒套在嘴上喊叫:“天竺国的大头陀听着,我寺僧人已将盘山路拦腰截断,你们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纵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徒弟,也不是我竹林寺二十名‘打坡僧’的对手。你想平安下山,就必须缴出你的木棉袈裟和浑铁禅杖,并立下字据,作为你重伤我寺五名僧人的赔偿。如你胆敢不从,本寺主就以逸待劳,冷眼观望,先饿你三天再作定夺!”

跋陀和弟子听了,都大为震惊,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话才好。鹦鹉飞到空中望见,葛禄喊话后,已暗遣打手攀爬断崖,偷袭过来。跋陀仍手执画笔,说:“稠,你且守住路口,待我补完了这几笔再作道理。”葵花正焦虑不已,忽有一阵山风吹来,哗啦一声,卷起未完的画稿飘摇远去。跋陀跌脚叹道:“哎呀,我的嵩山飞了!”

忽地,山谷中传来喜鹊喳喳乱叫的声音,乌压压云雾一般的一大群喜鹊从深谷里飞上天空,左盘右旋、呼呼生风。葵花鹦鹉从跋陀的肩上冲天而起,搅进喜鹊群中,振翅鸣叫不已。一只小喜鹊与她紧紧相随,寸步不离。

跋陀和弟子正仰天观望喜鹊,又有一大群猴子从绝壁上攀缘而来。为首的公猴直奔跋陀身边,拱手而拜。跋陀看见它的左耳朵残缺了半边,就喊了一声:“猴娃!”猴娃高兴而淘气地一跳,把一个野果塞到跋陀手中,“吱吱”地说了什么,急率猴群离去。

瞬间,天上的喜鹊和悬崖上的猴群都看不见了。不多时,数百只喜鹊已遮天蔽日地飞临恶僧们的头顶,突然停止了鸣叫,只有扇动翅膀的声音如掠过长空的大风。在大风的上边,又传出葵花鹦鹉嘹亮的鸣叫,喜鹊们立即从恶僧们的头顶俯冲下来,开始了波浪式的集团冲锋。霎时间,山道、绝壁上传来一片惨叫,恶僧们的脑袋上已经被啄、被抓得鲜血淋漓,一个个抱头撅臀,无处藏身。喜鹊的轮番攻击还没有结束,数十只猴子又从深涧里跳跃而上,有的抓头挠脸,有的扒裤抓裆,盘山道上又是一片惊叫。葛禄刚刚头顶着铁锅躲过了喜鹊来自天上的攻击,却冷不防被一群猴子扒下了裤子,被猴王和它的御林军边追边打,逼得他绕着山道乱跑。寺主葛禄和他的打手们被喜鹊和猴子紧追不放,顾头顾不了屁股地向山下逃窜。

天空中再次传来葵花鹦鹉的鸣叫,上百只喜鹊又在空中结队,在跋陀头顶盘旋翻飞;猴王也率领猴群从悬崖边上列队走过,与天上的喜鹊一起,接受了跋陀的检阅。当喜鹊与猴群又倏而消失在绝壁下边的时候,只留下葵花鹦鹉和她的小喜鹊在跋陀的头顶鸣叫,还有猴王和它的贴身卫士与稠和道房一起,簇拥着跋陀下山。

稠却由于在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搏斗中来不及表现自己的神勇而气恼不已。到了清除路障的时候,他才得以小试膂力。葛禄率领二十名恶僧用铁橇杠撬到道路中央的卧牛石,稠赤手空拳就将其掀翻了几个跟头,轰隆隆滚下了深涧,被封死的盘山路又成了通途。据说,此后三十二年,即北魏孝昌二年,稠又得到一次表现其神勇、而且被后人载入《续高僧传》的机会,说稠在怀州西王屋山修法,望见两只老虎相斗,虎啸声震动山野,稠就当了老虎的和平大使,将跋陀遗赠给他的禅杖插在两只老虎中间,老虎便乖乖地各自散去。

磨盘山之役也留下了一个不可弥补的损失,就是跋陀被山风卷走的画稿下落不明。捡到过这幅画稿的山民说,画儿上的嵩山主峰太室山,像是一头正在爬起来的大老犍,勾着头、蹬着蹄,浑身都在用力。他猛地甩了一鞭,大老犍就蹬着蹄子站起来,“哞”的一声吼叫,从画上蹿出来,奔回嵩山去了。因此有人说,这是跋陀作画时投入心力过大,摄走了嵩山的魂魄,嵩山唯恐魂魄受损,就“哞”的一声,把魂魄收回去了。跋陀听了大惊,“啊呀,嵩山恕我!多亏我用的是天然、温润的植物颜料,要不,还不知会给您带来多大的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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