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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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还有以色列总统佩雷斯,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见过他,现在每年还是有机会见一次面。他已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和一个普通的犹太老人没什么两样,而每当我见到他,就会想起震惊世界的拉宾遇刺事件。在大多数人的记忆中,拉宾已经成为历史,而在他心中,那位与他分享过诺贝尔和平奖并在他面前死去的盟友,大概永远鲜活而刻骨铭心。

还有那些从硝烟中走过或发起过战争的人,他们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优雅而富于才华的人没什么不同,彬彬有礼和颜悦色,但在史册记载中,与他们的名字相关联的却是血雨腥风。

我注意到卡加梅手腕上戴的是一块电子表,普通橡胶表带,并不是在人们印象中非洲有钱人经常会戴的“金劳儿”。

2006年,我有幸拜会正在北京出席中非峰会的卢旺达总统卡加梅。他是一位出生入死的非洲传奇人物,其前任当年被暗杀,乘坐的专机在距离首都很近的地方被导弹击中,机上成员全部遇难。那次暗杀也成为1994年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的导火索,三个月内100万生命惨遭涂炭。卡加梅临危受命,成为新任总统,力挽狂澜,终结屠杀,之后再次被民选为总统,让百废待兴的国家逐步走上正轨,部族之间的仇恨得以化解。

十几年过去了,和我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卡加梅谈论着国家的未来,平易近人,谈笑风生,嗅不出任何硝烟的余味。只有那些总统特勤人员格外的敏感——譬如礼貌地将我为总统准备的小礼物收走,不喝酒店房间的水,只喝自备的法国矿泉——提醒着我,面前这位言辞精彩的哲学博士经历过一段特殊的历史。

我认识一个喜欢中国功夫的叙利亚人,最初我们在北京一家健身房里偶遇,他对我说,他是里法特·阿萨德的儿子,我不相信。后来我动用了伦敦和纽约的“线人”求证此事,他们通过我描述的一些细节,确定此人身份不假。

上世纪60年代,哈菲茨·阿萨德、里法特·阿萨德兄弟发起政变,推翻叙利亚前政权,当上了总统和副总统,史载“腥风血雨阿萨德”是也。十几年后,两兄弟反目成仇,里法特欲从哈菲茨手中夺取政权未遂,带着钱和军队流亡到法国和西班牙,时任法国总统密特朗授予他法国国籍。

2000年,哈菲茨·阿萨特去世,里法特再次夺权未遂,哈菲茨的儿子巴沙尔·阿萨德继任叙利亚总统。而我在北京健身房偶遇的这个年轻人,是里法特第四个太太所生的最小的儿子,深得其父宠爱,论亲戚,应该是现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的堂弟。

不久前我去伦敦,他邀请我和他们全家一起喝下午茶,在一家清静的餐厅里,我见到了他的父亲——里法特·阿萨特。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子,和颜悦色地与我打了招呼,又继续享受祖孙俩的天伦之乐,场面颇为温馨。

回到北京以后,我在美国《新闻周刊》读到一篇报道,详细记录了里法特从上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的领主生涯,镇压之血腥令人胆寒。1982年,里法特曾指挥军队镇压“反叛分子”,他对一名美国记者亲口承认,在那场大屠杀中,至少有3.8万人丢掉了性命。尽管流亡近三十年,里法特仍然一心想返回叙利亚权力中心。现在,现任总统,也就是他的亲侄子巴沙尔在国际上日益孤立,国内局势风雨飘摇,里法特趁机再度提出应由自己接管叙利亚政权,希望获得国际社会援助。

读了这篇报道,我久久回不过神儿来。那个在伦敦与我共进下午茶、慈眉善目含饴弄孙的老者,和杀人如麻的中东军事领导者,是同一个人吗?一时间我深感自己心目中对“人”的评价体系,在历史面前如此苍白。一个人在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时间去看另一个人,感受竟有天壤之别。青史留名者(无论美名还是臭名)的功过是非,恐怕连“盖棺论定”都为时过早。往往需要几十年,在不同的时间、立场、尺度上得出不同的结论。

洪博培刚刚当上美国驻华大使的时候,很多人跟他开玩笑,说他是下一任总统的最佳人选。一次我跟他一起吃饭,问他想不想当美国总统,他说不一定。因为一个人要参加总统竞选,就意味着他的整个家庭,甚至整个家族都要付出代价。不但妻子孩子,还有七大姑八大姨,都要被媒体查个底儿掉,才算对国民有个交代。更何况当上总统以后,便很少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是刚刚结束驻华大使任期不久,洪博培便以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身份,发表了第一篇竞选演讲。尽管由于各种原因,他的选票始终“垫底”,不得不在努力半年后宣布退出2012年大选,外界却普遍认为,洪博培在北京工作的经历、对中国及亚洲的理解是十分重要的筹码,此次参与竞选只是小试身手,攒具人气,2016年他也许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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