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郑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常封”钩沉
连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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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灭舅

刘文泽

周桓王姬林十六年(前704年),邓国侯吾离将都城从襄阳北10公里邓国故城迁到穰城(穰意为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原邓国属地,今河南邓州市),为安全起见,对楚国(都城在今湖北江陵县西北纪南城)实行和亲政策,选女儿曼姬远嫁楚武王熊通。熊通有子熊赀(zī,音咨),登基后,是为楚文王,有胆,有谋,为人奸诈,锋芒毕露。

周庄王姬佗九年(前689年),楚文王伐申(今河南南阳市)过邓,向邓国借道。邓祁侯子祁以楚文王是自己亲外甥不会惹出麻烦为由爽快答应了,并设盛宴款待。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国的三位大夫——雅甥、养甥、聘甥,鉴于楚国的扩张野心,苦口劝谏:“将来亡邓国的必是此人,不如趁早杀掉他。若等他下手灭邓国时,再想保住邓国,就如同咬自己肚脐一样,是办不到的,后悔是迟早的事。”邓祁侯一听便火了,这是人说的话吗?舅甥如父子,哪有舅父杀自己外甥的?!我保护他还来不及呢!就这样,楚文王胸有成竹地借道邓国去攻打申国。临行,邓祁侯千嘱咐、万叮咛,一路顺风啊,慎重用兵啊,旗开得胜啊,打出威风让你老舅光彩光彩……楚文王满脸堆笑,连连称道,一字一板地说:“舅父尽管放心,我一定给您老争气。”

果然不出三甥所料,周求知釐胡齐三年(前679年),楚文王灭掉申国,改申国都城为“宛邑”,班师回朝时就发动了对邓国的战争。到公元前278年,楚文王再次进攻邓国,邓国遂灭,成了楚国的一个城邑。

邓国从邓曼建立起,到邓祁侯邓国亡,历22代、500余年。面对失去的天堂,邓祁侯又捶胸、又跺脚,要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孩子咋这样呢,竟阙到老舅头上了。

为启迪后人以史为镜,这件事被概括为典故“噬脐何及”记载于《左传·庄公六年》中。

清圣祖康熙年间,进士刘青藜路过邓州时曾写过一首感叹邓祁修的诗歌,文曰:“吾离千载此遗疆,玉垒浮云事亦常。最是三甥有余恨,当年不杀楚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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