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硕

两只小鸟

二大大跟小孙女蹲下共赏金龟。

二大爷从缸里把龟抓出来了给小孙女看，没想到小孙女哇的一声哭了，赶忙跑到妈妈怀里，怕，怕。

定下心来，小孙女又去看鸟。鸟笼紧傍龟缸。小孙女拎起鸟笼，找妈妈说，鸟害怕龟。跟妈妈商量，拿咱家去吧，我喂。妈妈说，得跟爷爷商量，得爷爷同意了才能给你。说着，拎着鸟笼，眼神可怜巴巴地央求道，爷爷给我吗？我说，你叫爷爷抱一抱，就给。我一边抱着孙女一边对小鸟说，鹦鹉，鹦鹉，姐姐喜欢你，怕你叫龟给吓坏了，拿她家去。到那边换了环境，你要适应，听姐姐的话，姐姐会按时喂你，给你水喝，同意了，小鸟给你。你看小鸟撅尾巴向你直点头，同意，同意。

小孙女说，你给我唱歌，我给你伴舞。

北京给二儿打来电话，说王老总住进医院了……二儿说，我得马上回去。

老三两口相送。小孙女拎着鸟笼跟着。妈妈说，还不走呢，送二大大。便放下鸟笼。也跟着爸妈去送二大大了。二大大再见，爷爷把鸟儿给我养了，鸟儿害怕龟。

临走，妈妈说，跟阿姨说，我把鸟带走，您同意吗？阿姨一边给清理，一边换了纸，递给鸟粟，笑着说，你快拿走吧，你烦了再拿回来。我先歇两天。

两只小鸟相伴出门上车了。爷爷，再见。再见，两只小鸟，两只小鸟，跑得快，跑得快……

就地取“菜”

卖白菜的挺多。青头的白头的白菜，都挺便宜。百菜不如白菜，北方百姓冬天必备的菜。一般都是农民自家种的，人们围拢来买得更多。买菜的把车放在路旁，五棵一捆，五块钱。摆一地。

这一家，小两口卖菜，不到周岁的孩子坐在车上。农村的孩子省事省心，皮实，不像城市的，老早穿得厚厚的，尤其个个都戴着厚厚的帽子。逗哏的是这胖小子在车上还用手拽菜叶吃，就有人发现了说，小家伙大口大口吃菜。我一边挨个挑，一遍仔细观看车上吃菜的胖小儿。一块叶一块叶地吃得很快，这叶也就一口一口地的绿变白，随之也就越吃越快，越吃越喜欢吃。哟，原来够到菜心了。我说，就地取“菜”，这胖小得天独厚，吃到了营养，吃出了甜头。大家因为着笑，赞赏，夸奖。孩子受到了点赞夸奖，就更来劲了。一边吃，一边看“台下”的观众。孩子妈可能发现孩子饿了，就抱下来半敞开怀喂孩子奶。没想到小家伙一反往日常态不感兴趣，还是挣扎着要返回车上去。妈妈说，不去，吃甜甜。胖小子指着车说，甜，甜。有个老太太说，那白菜比你这奶好吃。

我说，就地吃菜，胜过就地吃“奶”，纯天然，不花钱，大益焉。

孩子妈、爸齐声说，我们俩孩子都爱吃家种的菜。干脆就又把孩子放到了车上，任他吃去。就有买主说，怨不得人家这孩子这么胖这么壮这么结实呢，奥秘全在吃自己种的菜呢。这胖小子等于现场做广告哩。

胖小子看着“台下观众”都来买菜，遂喜盈盈地饕餮掏菜心咀嚼……